“我们明天天不亮就走，你不要出来送，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回来，”王明戈迅速进入两人世界，“让我亲亲——”
这语气不是商量，刚直生硬又充满了命令的味道但却是王明戈想要释放情绪的表现，就像是蓄满了水的湖泊，不开闸就会淹没一片。
犹记得他第一次亲吻自己的时候，那时的他说“琳琳，我想亲你——”简单的让人想笑，直白的让人发梗，但又真挚的让人无法拒绝。赵琳了解透了他，这是个对别人冷的似铁对自己又热的似火的人，那热烈里透着原始的单纯和美好，从年少的懵懂和悸动到如今的深情和执着，王明戈一直都是王明戈的样子，从不躲藏也从不回避。
每次对上他渴望的眼神赵琳都受不住，手指跳了跳面颊也跟着飞上红，想着好几天不能见就更软了心，抱上他的腰低声喃喃：“千万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没事我不出去——”
“有事也不去，让兆钦去办……”王明戈觉得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话上，低了头噙住那两瓣浸染了花蜜的嘴唇。
辗转吮吸了许久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到底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废话：“我和李钧晚上去找大队长，会让他多看顾你一下，姓苏的祸害走了但难保还有其他乱子，卫生室建好，可能会有人让你上门问诊，外村不许去，本村的让满山大叔陪你们去……”
赵琳点头，口唇发麻说不出话。
这位还不放过，“琳琳我想咬你一口……还是你咬我吧……”
厮磨许久，赵琳趁空说起大贵婶子那闺女的事，“……我特意问了，大贵婶子说是孟庆辉让苏晓洁住进她家的，那女人的事大队长和孟会计知道他能不知道？让一个满肚子坏心眼的女人和一个心智有障碍的姑娘住一起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觉得这其中有故意的成分。另外他家男人摔死的事很可疑，姜奶奶和满山叔都觉得可疑，一丈来高，而且下头没有石头没有利器，竟然断了腿、断了肋骨，头还破了个窟窿，这不符合实际……再从春花的症状看，我感觉惊吓只占三分，七分是外力创伤造成的脑部淤血。明戈，我直觉，春花遇到了什么事，见到了什么事或什么人，我想治好她，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事情……怎么治我还没跟她们说，先跟你商量一下，我让她找林姨去拍个脑片看看，再确定治疗方案……”
王明戈沉吟了一会儿才点头，“真要这样那孟庆辉就是有大事，你更不能跟他接触，春花的事我要跟张叔汇报，我或者陆六回来之前不要给她行针，明白？”
“明白，我会先给她开些安神消炎的西药。”
黏黏糊糊的两人一直黏糊到吃过晚饭，黏糊的那三人只想把自己隐身。
该走了，走前赵琳才想起正事，“我跟姜奶奶说好了，兆钦和周炳跟我一起到姜家吃饭……”
送赵琳回去睡觉，王明戈和李钧两个踏着夜色去了大队长家，将已经吹了灯准备打呼噜的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真是拽的，因为俩人没敲门直接翻了墙。
让媳妇去院子里望风，姜大队长看着左手右手里的东西半天才喘过一口气，“借，借调？”
“李钧是借调，”王明戈与他解释，“我本身有三重身份，大队知青、玉棉地区供销社采购员，真实身份是某某部暗线侦查员，知青是我来此地的缘由，采购员是掩护身份，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我还有个朋友也是如此，过几天就到。告诉您是因为您有觉悟能顾全大局，只这事您一人知道就好，事关机密，家人都不能说，若有人问起就含糊些说我们都被地委借调走了就行。另外，赵琳胆小，不善言辞，还劳您多照顾。”
姜大队长：“……”
姜大队长就觉得大概是那天去县里接知青时走的路不对。
这是知青？别的大队的知青不都是老么实地下地干活的吗？到了自己这儿究竟是怎么了？
来了就要盖房，接着就要挖河，然后又开医务室，这，还有执行秘密任务的，还有被地委调用的！对，还有不善言辞的，不是，那小赵她哪儿不善言辞了？
一出出一件件让人反不过神儿也跟不上趟！
姜大队长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老了。
姜大队长能说啥，想问问人家要去执行什么任务都不能，因为介绍信上说工作内容保密。
啥叫保密？姜大队长虽然见识少但又不傻，况且自己还有个在外头当兵的儿子。
不是，那意思是还有一个？那一个是啥样人，啥时候来？
不能问，那也是保密事。
“在外多当心……赵知青这边有叔照应着……明天，明天几点走，让满山赶了马车去送……”沉默半天的姜大队长在二人要起身时终于说出一句有价值的话，随即又想到了盖房，对盖房，无论如何也得给弄成啊！
“不用麻烦，天亮前会有人来接，”王明戈难得客气，“让您操心，就辛苦您多往那边跑几趟，等回来给您带好酒。”
姜大队长就觉得很欢喜，还正儿八经的送他们出门，不是，翻墙——送到墙根下。
王明戈和李钧悄无声息的走，村里人发现时问一句，大队长就说被上头借走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