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寒一激动,用力过大,扯动嘴角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他的眼眶估计也被人打骨裂了,睁着眼睛看东西都疼痛难忍,于是只好微微闭下眼睛缓缓。
可是,他刚一闭上眼睛,白烬嘲讽的声音就从正前面传来:“真是出息,还学人打架?是不是觉得鼻青脸肿的很帅?”
听此,他又赶紧睁开眼睛,就看见白烬已经从二楼下来,正站在他面前,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在往棉球上倒药水。
“闭眼!”白烬冷冷地说了一声,就将被药水浸湿的棉球,用力擦到萧楚寒的眼眶和嘴角上。萧楚寒疼得龇牙咧嘴,却没敢喊一个“疼”字。
白烬看他极力忍耐的样子,冷哼一声,道句“活该”,然后又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在其他受伤的地方也擦上药水。
这种药水很神奇,萧楚寒很快就觉得痛感大大减轻,不但眼睛不疼了,身体其他部位也不怎么疼了,甚至连淤青都很快消失不见。萧楚寒惊得直呼:“哇?这药水好神奇!要是提供配方给医院,那得挽救多少垂危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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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烬瞪他一眼,干脆地拒绝:“哼!想都别想。人活在世,总有一死,这是自然规律。再说,就算有配方,你们没有原材料也没用。说说你吧,你是觉得自己神功盖天吗?竟然跟这么多人打架?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还是掉进厕所灌了一脑壳子粪水?”
萧楚寒第一次见识白烬骂人,还是骂得这么狠,骂得他一脸委屈。“我,我那时没想那么多!我就听到他们在说长头发的美男子,别墅的主人,给人当情妇,妖艳**之类的!那不是明摆着在骂您嘛!我气不过,就,就打他了!谁知那些人不讲武德,竟然合起伙来围攻我!要是单挑,我能怕他们?”
白烬听此,眉头微皱,反问道:“所以,就因这,你跟人打得死去活来?”
萧楚寒怯怯地点了点头。“我家先生,怎能让人随意污蔑?”
见此,白烬忍不住侧目看向萧楚寒。虽然由于刚才打架,他的衣服又弄得乱七八糟,但是好在他理了发,刮了胡子,俊俏的脸部轮廓显露无疑,倒也不再像昨日那般邋遢。现在看来,他就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盎然的朝气和蓬勃的恣意。
白烬看向萧楚寒的眼睛,发现那里不再只有失去父母后的死气沉沉,而是多出一道纯粹、清亮的光。
他不知道那道光是什么,但是那道光却很刺眼,让他不忍直视,却又心向往之。这种感觉让他很抵触,于是便忽然逃也似的瞬移到二楼月台上,背对着萧楚寒说:“我去睡觉。”
萧楚寒一愣,腹诽他怎么又去睡觉,难道神仙都是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想到“窗外”这个词,萧楚寒突然想起祁震轩还在外面应付记者,所以赶紧在白烬走入房门之前喊道:“啊!先生!祁震轩还在外面被记者刁难呢!您看咱们要不要管管?”
听此,白烬停住脚步,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笨蛋,以后少跟他掺和。你心思纯粹,敌不过他的城府。别以为你了解他,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他怎么隐藏,最终都会在时光的审判中露出马脚。
萧楚寒听得似懂非懂,但是纯粹这个词是褒义他却是理解的。所以他满含期待地看着白烬,问道:“您这是不是在夸我没有坏心眼啊?”
白烬看到他眼里的希冀,鬼使神差般地没有否定。没有否定就是肯定,萧楚寒竟然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向白烬咧嘴笑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碎光,就像那夏夜里绽放的烟花,明媚而灿烂。
看着如此纯粹的笑容,白烬忽然生出一丝愧疚。实际上,他对萧楚寒不同的态度,哪怕给予他自己的本源能量,都只是在利用他来刺激祁震轩而已。
可是,萧楚寒却投桃报李,真的在不记一切代价地来维护自家先生,甚至还在自己似有似无地认同他一句之后,表现出如此纯粹的欢欣和雀跃。
白烬抿着嘴,皱眉想着,利用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应不应该心安理得?
但是,无论如何,即使会愧疚,他也会将这份利用继续下去。只要能尽早得到她的消息,一切又有什么所谓?他白烬,本就不是一个善人。
他走到阳台上,忽略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远方眺望。不远处就是星湖,早晨的阳光明亮地照射在湖边的柳树林上,在地上投下一片影影绰绰的树荫。微风吹过,柳枝随风摇摆,地上斑驳的影子来回跳动,奏响一曲光与影的交响乐。生活何尝不像这满是阳光和柳荫的星湖?有光明,就有黑暗,而更多的却是光与暗的纠缠。
13号别墅楼下,祁震轩依旧与那些记者们纠缠在一起。那些记者就像中邪一样,一改平日里措辞用语的字斟句酌,而是信口雌黄,满嘴污言秽语,好像无底线地诋毁祁震轩就能“一夜暴富”“流芳百世”一样。
祁震轩的保镖们一度与推搡的人群扭打到一起,那些记者眼看打不过才向后退出两米,将祁震轩一行人围在中间,远远地指着他们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