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提的条件徐盖的确是做不到,若是只论马下功夫,这大帐里怕是没人能做得到,就算有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你在他家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这倒是没有,他一家人吃饭也带着我,穿堂入室都很随便。”
“那这段时间他家来过什么远道的客人没有?”
曹操一句话又把众人的心给提了上来,谁都知道袁府几乎所有的下人都是曹操的人,袁府的客人那绝不平常,这就看徐盖是不是说实话了。
“来人是有的,不过不是客人,他把洛阳的侍医召回来了。”
“那侍医叫什么名字?他是怎么往洛阳传的消息?”
“侍医名叫吴普,是我派人去洛阳找的吴普。”
“你?”曹操按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蛰伏在黑夜中的猎豹般的气息,眼中射出两道危险至极的光芒。
“是这样的,我请他去百味斋吃了一顿早饭,第二天他跟我说百味斋的肉馒头里有毒,就拉着我去查,我本来是不信的,结果真的在厨房找到了毒药,后院子里还种着毒花。我也刚好有中毒的症状,听他一说就赶紧的去请吴普了。”
“什么?”曹操的大帐差点炸了,满屋的文臣武将都惊恐交加的暴吼出声。紧接着就把目光全都聚焦到了贾
诩的身上。
贾诩第一次知道眼神是有热度的,刹那间他就浑身燥热得跟被煮了似的,汗水瞬间就湿透了衣裤。
“你不要胡说八道!”贾诩指着徐盖大骂:“我看你是被袁熙给迷了心窍,这些话都是他让你说的吧?他想霸占我的百味斋,我让他了。他看我百味斋又开业了,便让你来泼这污水。”
“你若不是心虚,怎么会乖乖的把店铺送给他?再说我若不是真的中了毒,又怎会冒着天大的风险替他往洛阳传话?要知道那时我可还没开始跟他学功夫呢,跟他没感情也没交情更谈不上人情。”
“你说你中了毒,你怎么没死呢?在我百味斋吃过饭人,没一万也有八千,哪个中毒了?”
“有没有毒你心里清楚,凡是常去百味斋的人,在百味斋关门之后,是不是不管吃什么,哪怕直接吃肉都解不了馋,就是特别的想吃百味斋的肉馒头?是不是有过焦虑难耐?是不是有过身软力疲、精神不振?是不是有过流鼻涕淌眼泪?这些都是轻的,严重的会经常偏头疼,我就是心乱目眩,若不然怎么会砸墙砸到手都烂了?”
徐盖越说越激动,最后瞪着一双血目冲贾诩咬牙切齿的吼道:“贾叔父!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对你一向尊敬的
吧?我真金白银的送到你店里,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不管贾诩给他们吃的是什么,也不管徐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此时的曹操脑子里就回响着两个词,一个是“偏头疼”,一个是“心乱目眩”,这就是他头疼的症状啊。
曹操还真没去过百味斋,那肉馒头也只吃过三五次,但这一点不影响他发挥想像力。他有症状而贾诩有毒药,这就足够他联想出一部大戏了。
“没这回事!你胡说!”贾诩慌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件事被揭开,若不是真的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房子和店铺都送给袁熙。
徐盖白了他一眼,没有跟他争辩,在场的人自己有没有过症状,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们只是不明白原因。
有的以为自己就是吃惯了那一口,就是有点馋而已,有的以为自己的焦虑只是因为各种琐事,谁都没往中毒上想,经徐盖这么一提,全都开始后怕了起来。
徐盖打开一盒药膏,轻轻的往手上涂着,他的手造不了假,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伤的有多重,青青紫紫都不算什么,一层的痂不是现弄的。
确实,徐盖也不是疯了,若不是中毒太深,怎么会没事砸墙把手砸成这个样子?谁能想到他一天砸四次千层布?
一次三千拳,他从
没少打过一拳,而手套他也是今天才看到的,都还没有戴上过一次。他不知道的是这拳套根本不是让他打千层布的,而是让他打沙袋的。
“你这孩子怎么把手打成这样了?”曹操愣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帐都乱套了,所有人都暴怒了,矛头一致的指向贾诩。他没有理会那些人,拿起桌上的信递给徐盖:“你看看吧。”
大帐之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曹操一开口就没人敢再乱说话了。
徐盖展开信,一看是袁熙的笔迹,直接就跪下了:“丞相,我从没跟袁熙有过书信往来,这件事我实不知情。”
“呵呵,别怕,这是他写给你的信,你看就是了。”
“是”徐盖没有起身,再一次展开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他根本不是怕,他只是尊重,师徒名份已成,师父的言语就不能站着看。看完他就站了起来,把信折好,又放回了桌子上。
曹操看着他上扬的嘴角,很好奇的问了句:“你笑什么?”
“笑他让我天天揍许仪。”徐盖高兴的笑出了声,许褚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袁熙居然让徐盖天天揍许仪?这是什么情况?
“哈哈哈”曹操放声大笑,真是个小孩子,这么长这么感人的一封信,他的关注点竟然是天天揍许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