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辉煌照映得曹军大帐一派光明,曹操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文武将官也都直眉瞪眼的不吭声。
大帐中间摆着一个木人桩,曹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千层布的木板、三盒药膏、一副鼓鼓囊囊的手套还有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曹操快能背下来了,药膏已经找两个御医验过了,就是活血化瘀消肿消炎的。
木板和布被拆开检验了一下午,就只是单纯的木板和布,里面什么夹带也没有,也没有药粉什么的,想不明白有什么用。
手套也被拆了个稀碎,外面是用羊皮缝的,里面的填充物就是羊毛,样式看上去就是一副普通手套,奇怪的是在手套的外面加一个大球似的羊毛团,这有什么用?
木人桩也难逃被拆的命运,而且还被洗了好几次。不管怎么检查也没发现任何的蹊跷之处,就是普通的木料,都是实心的,没有暗道,奇怪的只是样式,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盖肯定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不如叫他过来问问。”郭嘉打破了安静的好气氛,这么闷下去也猜不出答案。“我觉得这些东西肯定跟练功夫有关。”
“嗯,先把他的内侍叫过来。”曹操发了话,很快侍候徐盖的家将就被带到了大帐,曹操询问徐盖回家
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事。
那家将答道:“公子回家以后就在屋里没出来过,中午没吃饭,下午让人去十字巷买了吃食和酒。”
“什么人去买的?都买了些什么?”
“我打发一个小厮去买的,买了二十个肉包子,两屉灌汤包,还有一角酒。”
“哪个小厮?”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就是公子院里打杂的,他倒是好找,公子院里的人有数,一查便知。”
曹操眉头微皱,随便打发一个小厮去的,看来就只是买吃食而已,不会有别的事情,不然必须得指定一个人去买。
“只买了一角酒?够他喝的吗?买一回不能多买点?”徐晃还是了解儿子的酒量的,一角也就三四两酒,对徐盖来说跟没喝一样,他不喝是不喝的,喝起来没半坛子停不下来。
“一角酒一两银,公子大概是舍不得买太多。”
一两银子不多,但要是用来买酒的话,买许都市面上最好的酒也够买十坛的。就是曹操喝的酒也能买三坛了,这酒价的确是高的离了谱。
“包子他都吃了?”徐晃知道徐盖最近饭量变大了,可也不能变得这么大吧?狗不理的包子,他也吃过两回,他最多能吃徐盖点的一半。
“剩了三个肉包子”那家将抬头看一眼徐晃,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公子撑吐了。”
“该!”徐晃气恨恨的翻了个白眼,这孩子缺心眼,袁熙说让他吃,他就能把自己撑到吐,什么时候他这么听过爹的话?
问来问去徐盖回府后,除了吃了一顿饱饭以外就什么事都没做,曹操派人把徐盖给叫到了大帐。
小校一掀门帘,徐盖就看到了大帐中间摆着的木人桩,他故作平静的走进大帐,上前对着曹操深深一揖:“徐盖拜见丞相。”
“呵呵”曹操满面笑容的一指木人桩:“你可识得此物?”
“衣架而已。”徐盖扭头看了一眼木人桩,好干净,明显有人给它洗澡了。“我在袁熙家里练功时用它搭衣服。”
“为何?”
也有人猜测它是个晾衣服的架子,只是这结构不太适合晾衣服,晾衣服棍子再弄多一点多好,而且似乎也矮了点。
“早上很冷穿的多,练一会儿又热了,训练场很空旷,没地方搭衣服我就找人弄了这么个东西。”
“衣架用不着弄这么粗吧?而且这高度,衣服不会拖到地上?”荀彧摸着木人桩,这个最高的分支高度还没有徐盖的袍子长呢。
“弄细的怕倒,主要是匠人觉得粗的好弄。”徐盖脱下外袍,很随意的顺手一搭,袍子是对折的状
态,长度自然不是问题。
“这是你弄的?”徐晃又一次上上下下的扫了木人桩几眼:“怪不得他给你送回来了。”
徐盖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哪里会弄这些生活上的物什,早知道是他鼓捣出来的破烂,根本没人愿意多看一眼。
“这些又是什么?”曹操指了指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徐盖都很熟悉。
徐盖走过去拿起手套戴上,然后双手跟捣蒜似的捶起了千层布。
“练功很枯燥,有时候会闹心得逮什么想砸什么,砸墙砸大树都会手疼,我就弄块木板上面钉上厚厚的布,结果还是手疼,袁熙就给我做了这副手套。”
他慢慢的摘下手套,拿起一盒药膏:“这就是我砸墙把手砸伤了的时候,他送给我的药膏。”
所有的人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感情这些东西什么秘密都没有,他们一群朝臣愣是盯着瞅了一下午。
“你这师父对你还真是好啊。”
“嗯。”徐盖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头:“他的确对我很好。”
“那你没想过怎么报答他吗?”
曹操阴阳怪气的腔调使得室温都跟着下降,徐晃的心都直往上提,生怕曹操动了怒会狠狠的收拾徐盖一通,若是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