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越空青自小到大,听过的说他是皇帝私生子的传闻数不胜数,但舞到正主面前提问的没有几个,李公子是其一。
越空青口气漫不经心,面若春水慢慢浮起涟漪,合上书直盯着李公子:“你有几个脑袋够砍,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是猫吗,你有不起九条命。你煮的茶……我还没喝够。”
“……”李公子霎时摇扇不止。
越空青也曾怀疑过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至今为止,他没有答案,也给不了别人答案。这个问题就好似薛定谔的猫,他给不了答复。
李公子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合适的反应,只得下意识急促转移着话题:“周记出新汤了,喝吗?很好喝的,真的很好喝,要不我带你去喝汤,那个羊汤是最好喝的。对对对,周记隔壁新来了一个茶博士,煮茶是一绝,茶百戏也很不错,咱们去喝喝看,说不定……”
他一着急就有些胡咧咧,不禁惹得越空青发笑:“打住。你这个毛病改改,我没跟你开玩笑。”
见他发笑,李公子也恢复了正常,兀自摇扇压惊。
越空青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盯上视下说道:“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住皇宫之类的罢,你、你怎么知道……”
发觉自己问了一个特别蠢的问题后,越空青不再言语。
人家李老二好歹富甲一方,消息灵通不是很正常吗,那可是宁城首富!而自己深得皇帝喜爱是众所周知的,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要是想了解一个人肯定会多方打听,那么李老二知道私生子传闻也无可厚非。
李公子立即阴阳怪气起来,扇子一收,颇有咄咄逼人之势:“越大公子是京都富商巨贾,与我这宁城商人为友,那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真是我李某人三生有幸,得你为友是我李某人的福气啊~”
“……”
“越大骗子。”他语不惊人死不休,“您老人家可真是能耐啊,先是放飞我的爱鸟,再是扔我一身瓜子壳,本公子可真是福气满满呐~”
“……”小气鬼。
越空青明白这是在怪他不肯以诚待人,既然为友,却处处欺骗,伤人心了,那自己也是该赔礼道歉,再诉清缘由的。
周记汤馆。
“还生气呢。”越空青给人倒了碗羊汤,处处陪小心,嘴上喃喃低语道:“小气鬼。”
“大骗子。我耳朵好着呢!”李公子双手抱胸,望向隔壁茶馆,那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越空青:“……”谁叫自己骗了人家几年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他起身走向茶馆,准备去请茶博士来一手茶百戏,哪知他刚把事情办好,一出门便撞上了一堵人墙。
他刚出口:“得罪得罪,没撞坏你哪儿……罢?”一抬头,这人不是别人。
原也不该是他的错,是门外的人从正门左侧而入,因而他没看到有人进入视线,但他情急去解释之下步伐快了许多,这才撞了人。
来人衣着华贵,风姿飒踏,他泰然自若,一副矜贵之相,正是南巍之。
“稷安?”越空青没想到他在这里,下意识叫出来,叫过便后悔了,南巍之讨厌这个名字,他立即改口道:“巍、太、公公子怎么在这儿?”在抉择叫南巍之什么而嘴瓢了,他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想起什么,面露绯红,没等回答,只想赶紧逃离,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出门去。
李公子一直看岗似的望着茶馆,眼瞧着越空青不对劲地往自己这边跑,要看要跑过,便站起身来把人截住,看人这模样是把他抛之脑后就独自跑了,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魂不守舍的,见鬼了?”
越空青把这茬忘了,只得拉着人跑。李公子不明其状,一头雾水,拉搡着跟上。
“站住!”
身后传来厉声一喝,越空青停住步子,他突然停住致使李公子反应不及一个趔趄朝前撞去,他被撞到在地、面朝下、身后还压着个李公子。
“越空青你有毛病啊!本公子跟你是犯冲罢,”他痛乎着,鼻子被扇子戳中流血了,他爬起身来胡乱擦着鼻血,“我到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吓得你魂不附体,至于么!本公子这股气拧着了,这口恶气非出不可!”
越空青没受伤,本想装作昏过去的,听着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是不可能的了,拖不了了,南巍之已经来了,那句“站住”已然生气了,除了面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南巍之一步一步逼近,周身好似凝聚了一股冷气,冷若冰霜,噤若寒蝉。
越空青:“……”
李公子:“……”
李公子悄悄摸摸道:“这谁啊?怎么感觉要杀人似的。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南巍之身上已然有了帝王之气,威严毕露。他流露出的不怒自威,旁人莫敢侵蚀避之不及。
越空青小声回道:“那是太子。”
他本来不想说的,但转念一想人家消息灵通,自己更该坦诚相待,就说了。
李公子:“……”
他们又回到了周记汤馆,原本的两人对坐,变成了三人围坐方桌,李公子对越空青眉来眼去,想知道这是个什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