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晷景身着黑色道袍,摆弄着拂尘走在前面。
“师父师父,我们是要去打妖怪吗?那妖怪厉不厉害啊?它会飞吗?是什么变的呀……”寒酥跟在后头抓着晷景的袖摆,一个劲地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他那小脑袋里好像藏着“十万个为什么?”
闻声许久,晷景驻足,开口问道:“寒寒,你觉得,什么是‘妖怪’呢?”
“那当然是张牙舞爪,奇形怪状,或头上长角,或青面獠牙,而且贪婪嗜血,能吃牲畜甚至吃人的。”寒酥不假思索,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个人,赶忙补上了一句“大多数!”
尽管那可能就是个梦,也不存在顾望舒这种妖怪,但他脑海里对于这种妖的印象却已经根深蒂固了!
“那好,师父再问你,你觉得,什么是人?”
“嗯——善良,宽容,还有…大方,呃——反正应该还有很多吧,我也说不过来。”寒酥略显犹豫地答道。
“为师记得,你曾与我讲你幻想过一个长了狐耳的‘人’,那若为师告诉你,妖…就是如此模样!你当作何感想?”晷景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话里似乎有股莫名的哀伤。
“啊…啊?”这话可以说是冲击寒酥三观了,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她…她……”
“我问你何为妖,何为人,你此番作答却是妖当如何,人当如何。”晷景看着寒酥已经开始茫然无措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不禁叹了口气,“你所闻所思,皆建立在怪诞的志异或喜于泛泛而谈的说书人所言,他们知道些什么,不过是大夸其词,凭空杜撰罢了。你不曾真正见过妖,自不知何为妖。”
寒酥打小对这类事物有着浓厚的兴趣,他猜到晷景接下来应该会往下讲许多,已经满眼放光了。
片刻沉默后,晷景再次开口:“罢了罢了,你迟早要知道的!为师记得曾与你讲过,世间万事万物皆有‘灵’。”
“嗯嗯,徒儿记得。”
“此‘灵’非彼灵。”晷景深知此刻寒酥在想什么,包括此前讲到‘灵’时,他也未做解释,所以寒酥必定会将其意为“有灵性。”
寒酥仰起头看向晷景,眼底是茫然,脸上是疑惑与不解。
“我所言之‘灵’,你可以将其认为是…说书人讲到的魂与魄,两者相结合,即世间一切活物体内皆有一灵,有此灵,我们才可安然存活,甚至其范畴更广,在机缘巧合之下某些非活物也可有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们就此也算‘活’着了,故二者并举为‘生灵’。”
晷景稍顿了会儿才接着讲,也算是留些时间给寒酥消化。
“天上有一界,是为‘灵界’,灵界众生皆为‘灵’,它们之寿命无比漫长,却终究抵不过这悠悠岁月,如此这般,有灵之大能以界造界,构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是为‘小灵界’,小灵界中有几何空间,是为‘天胎’,而在一个天胎之中,又有着难以计量的国家,是为…‘文明’。”
说到这儿,晷景又有明显的停顿,意在强调这个“文明”,为了这个全新的名词,他茶饭不思,构想良久才定下来。
“灵界…”寒酥一直在聚精会神的听,但唯独这个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油然而生,他好像记得这个词,但具体在哪见过或听过他又想不起来,以至于连晷景强调的“文明”他也没留心。
……
“在小灵界,每个灵都必须有一具含一定灵性的载体与之相匹配,但不同文明各有千秋,这就意味着不同文明的躯体能承载的灵也不同,而判断承载限度的依据,就是灵性。
灵性,其实就是灵的寿命之长度,灵性越强,此灵寿命就越长,需要的载体的灵性也就越‘强’,这个强,就不仅仅局限于躯体本身的强度了,更多取决于其智慧,所以智慧程度越高的文明,生灵的寿命愈悠长,其灵的平均灵性也会愈强。
灵由灵界到小灵界,它们的寿命等同于被封存,即哪怕在小灵界渡过一生,对于他们本身的灵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甚至于它们的灵性也会因此而被增强。
那只要不断到小灵界重生,不就有着永恒的寿命了吗?当然不是。
这就要涉及到另一个方面了。灵界从一开始就将小灵界的一切构造好了,也就是所有文明,所有生灵的未来都是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命运!”
晷景似是讲得口干舌燥了,仰头猛灌了口不知年,面色有些潮红,寒酥觉着他好像在宣泄着什么情感。
那段话应是不曾说完的,但晷景明显要缓会儿,没打算这么快往下讲,寒酥便插着空问了心中的疑惑。
“那…无载体当如何?”
“身死道消,了无痕迹!”
闻言,寒酥不禁打了个寒蝉。
“师父,所以我们人是属于比较厉害的生灵吧?我们的灵性很强吗?”
“不,看到这无垠天河了吗?可千万莫被那些无能之辈误导,我们所生存的这方天地,其实就是天胎里的一颗星星,且不谈这个天胎里其他的文明,单是其它天胎里就还有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