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卦师成功帮虎骁王的小公子相了卦且拿到了赏钱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城轰动。
据传一开始只是有闲人碰巧从姬府门前路过,正好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从中走出,那侍卫对他态度还十分恭敬,后来又得知虎骁王那“要命”的差事有人接了,关键是还做成了,两者一合计,那这老道就是揭帖人跑不了了。
后来越传越邪乎,有好事者称,那名卦师是个长相奇丑且年逾古稀的瞎眼老者,刚离开姬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人间蒸发了,无一人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
顿时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真仙下凡,途经此地,恰与虎骁王有缘,就信手一助;还有说是与姬家小公子有缘,特意前来;也有说他就是个江湖骗子;更有甚者称他就是虎骁王本人,为掩人耳目才出此下策,那究竟是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
“你说什么,揣着这么多金条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姬元青看着窗外的花花草草陷入了沉思。
“回殿下,是的,小人亲眼所见,守卫也都看见了,万万不敢欺瞒殿下。”
半晌后,姬元青才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是,殿下。”仆从强忍颤音应了一句后才颤颤巍巍退了出去。
“晷景?有意思。”姬元青走到一旁的书架边,随手抽出一本书就翻阅了起来,“你说,这可寒兄长的信,是个什么意思?”声音低沉,但在空旷的寝殿中显得异常清晰。
不久,似乎就在书架后,传来了一阵铿锵有力,中气十足的声音“所谓幽宫孤寂,欲见见小侄子以慰藉,不过套话,只是这此‘一叙’怕是再难归了。小人认为,可寒这是想借此控制殿下。”
“不错,只是没曾想本王隐退如此多年,本王这敬爱的皇兄竟然还不放心,他这是在逼我呀!”
“那殿下意思是…召回?”
“不,万万不可,此时召回,功亏一篑,如今还是朝廷势大,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唉…本王这好哥哥疑心病愈发重了,不然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那当如何?”
“一起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呐,明哲保身都变成了个笑话。”姬元青叹了口气,道“罢了,修书一份,就说如今首阳年幼,离不开生母,待其稍长,本王亲自带其回帝都一叙。”
“是,殿下!”
……
姬府六日如常,姬元青不时逗逗小首阳,教他言语,日子也算快意,他的气色也一日胜过一日,瞎眼老道的谶言似乎也被渐渐淡忘了。
“不对!皇帝到现在还未曾回信?”姬元青摔下手中的书,脸色有些难看。
“是的,殿下。想必圣上也是体恤殿下,所以不再过问。”
“不!不可能,我这皇兄我很清楚,不论如何,他都会顾及皇族颜面修书回信。”
“那有没有可能是信还未到?”
“不!不!不!此到京都最慢也就三日行程,让我想想,想想…”姬元青手上青筋凸起,显得有些焦急,“罢了罢了,你再去修书一封,就说是本王考虑不周,未曾考虑到皇兄的思念,七日后,本王会带着首阳回京领罚。”
“是,殿下!”
“等等!明日天亮之前,你亲自带着云儿和阳儿走,一路向南,拿着我的王令,找到虎啸关太守张政,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这?!”
“听我的,做两手打算,我怀疑我被陷害了!”
“是,小人势必护夫人和小公子周全,万死不辞!”
“去吧。”
窗前,姬元青略显惆怅,喃喃自语:“云儿,会是你吗?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