錾子深深刺入胸膛,可与预想不同的是竟没有一点血涌出。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涌出的黑烟,自破口生出旋转向外,越发扩散。
裸露在外的錾身上,五团白光显现,忽明忽暗。
身边十几头白猿整齐扑来,各个高大遮天蔽日,甚至连漫天的火光都可一同遮盖。
刘昔站着不动,甚至胸膛前的手竟也松开錾子,无力滑落。
白猿张牙舞爪落下,眼看扑来,却突生一阵狂风巨力以刘昔为中心向外猛冲。
重至千斤、庞若山体的白猿受不住这等冲击,瞬间被击飞,身躯向后转眼重重砸下。
冲击四散,那从胸口破洞蔓延的黑烟反之旋转提速猛灌回胸膛,刘昔整个身躯也随之起伏震颤。
随着最后一丝黑烟不见,裸露在外的錾子末端的那一团白光独自增亮。待光芒彻底盖过其他四团白光之时,突然如水晶一样碎裂脱离錾身,化作万千“萤虫”。过程如先前黑烟一样,远离随之反转钻入身躯,不过这次过程极快极猛。
刘昔还是不动,那以他为中心的冲击未停,一波波向外压迫着无人可近身。
錾子在无人操纵下,缓缓抽离身体,其上没有粘连血肉,原本的五团白光只剩下四盏。
慢慢飘至刘昔右侧体前,凭空漂浮。原本已经吸收消散的黑烟不知从何再生,不断汇聚錾身前后,渐渐蔓延生长,变宽渐长,一柄由黑色不明烟雾聚成的长剑就握在刘昔右手之内。
黑雾之剑挥动,那不停的狂风冲击立刻消散。
曾口出狂言桀骜不驯的黑袍石面们竟然慌了,眼中的刘昔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明明感应到神威未变,仍为三阶,可那种无形的压迫感逼的人喘不上气,只看了一眼心底就有最原始的恐惧升腾。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那黑色的一团是?是剑?”
整个过程中,除了有狂风阻碍以外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只有刘昔一直站住不动,然后那柄出奇怪异的黑剑就出现了。
不止是人,那些牲畜白猿再一次惊恐不前,甚至作出打算逃离的举动。
一阵笛声再起,不知从何来,却悠扬在耳边。
十几二十头白猿,整齐不动,硕大的头颅再次显现凶狠,下一刻前后直奔握剑的刘昔奔去。
随着凶兽的反扑,黑袍石面也不再旁观,在后协助施以神威妙法。
刘昔不慌不忙,竟还缓慢的抬头望着天空。
他在悠然的欣赏景色,在他眼中瞧见头顶的天空有着大片云朵,不过是颜色纯黑。不比白云的高远,黑云很低就飘在平湖县城之上,仿佛触手可及。
刘昔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知道自己能操控那黑云,就如操纵手中的剑一样。
侧身剑舞,最近那头白猿瞬间裂开,断口就在腰腹,整个身躯一分为二。
两部分都在抽搐,都在挣扎,却再也合不起来,在难以置信中彻底消亡。
一头、两头、三头……
近身的白猿仿佛是一根又一根竹子先后斩断,只为试验这新铸造的剑是否锋利。
而那些黑袍石面者也不断攻击着刘昔,有御以碎石飞击,有唤火焰为蟒吞咬,也有念力施展无形压迫,可无一不被成功躲闪。
第一轮攻势落空,却迟迟不见第二轮落下。
明明眼中什么都没看到,却也能真切感觉有神威之力至天上落下,攻击片刻不停。
黑袍石面疲于应对,那种未知的恐惧深深折磨着他们,伴随神威天降似乎还有阵阵哀鸣,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嘶吼。
“我会将平湖县所有的怨气加倍还给你们!”刘昔的话语如寒冬一般冰冷。
手中黑雾之剑逐渐翻滚沸腾,分出众多细烟,明明温和柔软却能轻易穿过血肉,比世上最锋利的刀刃更能轻松切割。
十几二十头白猿,就这么化作了几百块碎肉。
目光转换,黑袍石面人们皆在奔走不停,因为那从天而降的神威片刻不停,宛如天罚一般,时刻冲刷着他们的罪恶。
细烟入肉如切割,而看不见的天降神威入体则会横穿而出深留血洞。
眨眼间,多人倒地,一命呜呼。
恐惧是会传染的,从第一个人身亡倒地,恐惧更被渲染加重。心慌了,人也就弱了。
那宛如死神一样男人,就站在那不动,手中黑雾剑就是勾人魂魄的法器。
只剩四个黑袍石面者了。
天降神威已然停止,而他们也放弃了抵抗。
没有选择逃,竟然主动选择了放弃。伴随一个个的沉声痛吟,鲜血从他们的面具后流出顺着下颌低落。
一个接一个咬舌,随之拿起尖锐割断自己脖颈。
最后四个人先后倒地,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可刘昔没有选择阻止就静静的看着不动。
当四个人身躯都不再动,刘昔方才缓步上前。
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旁蹲下,左手在尸体上凭空挥舞随即摊开反转,作出下按的动作。
那具已经没了生息的尸体下一刻却突然抽搐,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了,透露着无尽的恐惧,好像已经见过这世间最惊悚的事物。
刘昔慢慢揭去其面具,不是为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