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蓝衣出了洞口,无论问什么他一直闭口不谈,最多只回了一句:“这事你最好别管!”
虽对他的“独特癖好”心有余悸,有些事却必须要问清楚。
或许是天黑看不到脚下的缘故,明明来时步行一路都好好的,可出了洞口没走几步就被地上什么东西绊倒。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敢在谷底行哪会不碰石。爬起身继续追赶,转眼间却又绊到石头,再一次摔倒。
也顾不上是单纯走霉运,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快速爬起。
已经追赶不上了,蓝衣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只恨自己的鼻子只能闻死不能闻生。
“蓝衣,蓝衣。”
此处既然没有人与凶兽,也就放心大胆的高喊。
唯有自己的回声飘荡,不闻答复亦无脚步。
怪了!
刘昔回头望向地面,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突出的石棱,甚至坑洼的地方也不见。眼中瞧见有概率会绊倒自己的东西,最多也就拳头大小的碎石,细想之下好像与刚刚绊倒时候脚感有些不同。
搞不清为何,带着疑问返回马匹所在的位置。
此行颠簸扑了个空,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可以确认平湖县方圆百里的范围不再有危险,乡亲们的人身安危也不用再过多担忧。
跨上马调转方向,没有立刻启程。
平湖位东南,刘昔却望着西北。
那个方向便是叙州,而叙州再西北就是小央帝不惜下跪也要嘱托前往的穹狱关。
想破头都未下得定论。
为何要以生灵之冠为掩饰,那代表皇权尊威的古剑又代表什么,竟如此平白无故的交给自己这个草芥庶民。
或许彼岸定要卷土重来也不过是借口而已。
刘昔的心绪不再坚定,早在击碎黑匣瞧清其中究竟为何那刻就产生了动摇。
一种念头在心中酝酿,从未开口,没像大平白谷所提及。
有那么一丝不成熟、不负责、不忠义的想法:
他不想再为央帝那孩崽子卖命,不想去寒荒,甚至也不想回到都城内那条名叫忠武的小巷。
想留在平湖县,与善良的白父、聒噪的白娘,以及那些难见的心善可爱的乡亲们一同生活。
不过自己也清楚,这仅仅是想想而已。央帝的谎言再多,定也是为了大央基业。刘昔是不在乎大央皇庭如何,但大央上下稳定汉土才可安稳,百姓才能少受纷争,平和而活。
该履行的承诺就要履行,至少要将东西送到。就像曾经发过的刻碑誓言一样去践行。
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违背那句“不领君命”的誓言了,至少从始至终出发点都是好的!
“上苍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默默说过,拍马启行。
返回平湖的耽误的时辰要更多,中途喂马,自己这个人也得吃点什么,已经几十个时辰没吃东西了。
回到平湖县,已是后半夜。
小城在小也有城门围墙,虽然很矮只比人高一点点。材质自然也比不得规模庞大的主城,只是泥土混合沙石搭建而已。
更多只是象征意义的防护而已。
城门紧关,更有人再上巡逻,走进发现是乡亲们自发充当。
“门下何人?”
“是我,白谷的朋友,刘昔。”
短暂眺望识别后,城上乡亲认出了他。
“孩子,情况如何?”守城的乡亲关切着。
看来白谷回来将情况悉数传达了。
刘昔微笑着回应:“虚惊一场,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刘昔想到什么再问:“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人怎样了?”
“暂时和那个山贼一同关起来了,乡亲们还在商讨如何处置呢。”
曾经的平湖人口千余,官家惩处自然完善,可现在仅剩百人甚至官员小吏都没有几个。除了年初税收上面会遣人来,更多时候都在自力更生,完全如世外桃源一样。
平安归来,进了城直奔白家宅子。
竟然还点着灯,眼看天明竟还未休息。
马蹄声昭示刘昔的返回,白家老两口立即从正厅走出。
夫妻俩表情带些古怪,刘昔有种不好的感觉。
问:“叔婶,谷子人呢?”
“他还未归,我们很担忧。”
未归?
不可能,吃里扒外的衙差被抓,甚至郭果那个山匪都到平湖了。只能是从山匪营寨归来后,白谷又一次出了城。
还未开口询问白谷为何再出,大平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三哥,与你说个事。”语气中明显有着不安的感觉。
主动上前贴近大平,听他小声说着:“我将商行的金票给小白了,想取一些,咱们的金锭都给白叔买粮食了。取些好做为路上的盘缠,也是想再给平湖乡亲们留下一些。”
“平湖不见福记商号,小白就去远方的大城去取?”
大平点头。
这是善事,刘昔定不会反对。甚至几天前自己也想过取出一些留下,只是还未开口。
“大平离开多久了?”刘昔问。
“上次回来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