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匹马花费高达一金锭。
就如养马人贩卖时所言一样,血统纯正,非凡良驹,刘昔与白谷骑乘而来,很快就到达所说五十里外的小山洼附近。
刘昔心中确有怀疑,倒不是质疑是否真是山匪草寇劫道,战事连年如此这般的人可是太多了。所质疑的是有人吃里扒外,伙同山匪密谋一起侵占。
四周尽是山间荒野,山不算高却也极广,连绵百里不断。
小山洼,四面都是矮山,唯有此处地势低些。
“山匪若真有二十几人,定安营扎寨,就在附近不会太远。”刘昔说着。
白谷点头表示赞同。
刘昔想了想嘱咐着:“咱们分开去找,我东你西,即使找到也不要妄动回到此处汇合共同行动。”
两人于是分开,胯下骑着马却也不得全速急驰。马蹄声定会暴露行踪,只得降速寻找。
赶到此地时日头已是西落,眼见阳光缓抬渐渐消散。日落向西而树影向东,其下阴暗不断拉长扩大。不临城户不着村落的荒野之际,伴随日头隐没,不见五指的黑暗与多种多样未知危险一同攀升。
马驹似乎也感应到什么,四蹄轮换落下总是轻缓,昭示内心不安。
搜寻范围半里……一里……一里半。
刘昔突然勒马而停,四周幽暗仍放眼远眺。似乎寻定,牵马调头,这次竟驱赶骏马全速而驰朝着先前山洼归返,彻底不顾马蹄声会有暴露的可能。
返回山洼仍不停,抛弃了先前所约定继续朝着白谷去的方向,甚至嘴上还高喊:“白谷,小白……谷子。”
随着隐约听闻有声回应方才勒马停下,等待白谷返回集合。
嘴上继续高喊以助其寻定自己所在方位:“谷子,可策马快驰……”
顺着声音,白谷很快返回。面对刘昔违反约定与常理的行为,表达心中不解:“三哥,找到了?有什么别的状况?”
“未亲眼看到,但……”
话说到一半,白谷好像明白刘昔的意思了,安静听着他就讲述。
刘昔:“……我想的或许是对的,也好像哪里又不对。”
矛盾的言论让人费解。
“什么意思?”
“山匪劫持粮后并未伤人吧。”
白谷点头。
刘昔再说:“我闻到了很浓的味道,这附近有村落吗?”
既是山匪假想为无恶不作之徒,定会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以他们的人数不会侵扰大城,既然平湖县无事,保不齐会祸害其他小村落。
白谷挠头,一时间也回想不起这附近还有没有村落。
刘昔掏出怀中地形舆图,借着仅剩下的微光详细查阅。可这舆图上有所标记的都是大城,最差也是平湖县这般曾有千余人规模的城镇,根本不见附近百里内有小村落。
索性不再看下去,收好舆图。手指前方:“走,去看看。”
按照记忆很快回到初闻气息之地,此事天已大黑。
两人下马谨慎选择步行,将马匹系在树上。
顺着气味前进,越来越浓,方向也越发清晰。直至越过两个山头,在即将登上第三个时候,终于有所发现。
说是营寨规模又达不到,说是小村子四周却也有栅栏围着。其内仅仅五间小草房,及其简易。
更怪的时,此刻除去头顶月牙微亮再无其他光亮照明,草房相围的院子中虽有木头搭垒用来照明的篝火堆却未点亮。远远观察一阵,也不见任意一间草房内有烛火点燃。
“是这?”白谷质疑。
刘昔鼻头猛吸几下,点头确认:“就是这,浓的很。”
两人爬伏在地又眺望一会,确认无人出没,故大胆的靠近。
行到接近的大树后停留,靠近外围一人多高的木栅栏,直接翻进去再次留在一间草房后等待。
逐步而入,步步留心。
无人,无活物。
在内看到进院的木门门栓是从内横锁着的。
刘昔此刻的疑心更重了。
能嗅到气味就代表死亡,死亡既是有人丧命,丧命固然会有鲜血流淌。距自己以往的经验,如此浓度,这院子内本该是举目所见皆为血腥。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两人对了个眼神,大胆的绕道身边草房门前,踢门快进。
至少十有张床,且上面被褥叠的整齐,这应该是山匪睡觉之所。起居物件全能看到,可就是不见人。
“三哥,我去别的房子看看。”
“不,一起。”
刘昔直接拒绝,眼下环境另其汗毛竖立,一种油然而生的惊悚。闻不到死亡气息的白谷不会明白刘昔此刻的寒意,就好像双眼紧蒙置身沙场,明明知悉无数箭矢正朝自己疾驰而来,双眼瞧不见无法躲闪。
进入另一间房,存着不少刀剑弓矢,再一间仍是宿舍。第四间为库房里面停着不下十几辆推车,上面满满皆是麻袋,正是平湖县被劫持的粮。
粮找到了固然是喜事,只是眼下竟完全喜悦不起来。
若是在以前,哪怕是战时刘昔都不会如此关注,以求探明真相。按自己以往作风找到粮就该折返了,可近些时日遭遇太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