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匣子,就用破布条随意缠上了,缠的倒也蛮紧,背在身后远远看着就像是个窄一些的墓碑,引人注目后就会立马躲得远远的。
至于央帝所说的匣子中附着一封信,想起后在破庙中摸黑找了半个时辰仍是半点纸屑都没瞧见。不知又是谎言,还是錾子破匣子产生的爆轰使信件彻底“粉身碎骨全不见”。
两匹马,六条人腿加一根拐杖慢慢踏在平湖县的大路上,所遇行人不多。如此也好,正合白谷心意,自从进了县城他就深深低下脑袋,有些担心乡里乡亲会认出他来。
随着白谷终于停下脚步,说明阔别已久的家到了。
“就是这里,才两年竟感觉有些不认识了!”白谷叹气感叹。
宅门要好于寻常人家,更有阶梯与两尊抱鼓石矗立,但看起来并不阔气。简朴的木制门板已然脱漆显得斑驳,两边柱梁更是坑洼不平,年头应该不少了。
院子不大,瞧不见人。
白谷踌躇着,犹豫许久始终不曾迈出一步踏上门前石阶。
刘昔与大平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等待。
直到门内传来声响,是争吵的声音。不过是单方面的,女声不断呵骂着,男声也只是象征性的不时回应两句。
父母吵架太过常见,不过恰逢此刻也是稍有尴尬。
白谷听着久违的声响笑了,回头表达歉意:“三哥,大平,麻烦你们等下,我先进去看看。”
刘昔点头。
随着白谷进入院子,争吵声终于平息。
拄拐的大平有腿伤,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就直接坐在石阶上休息。不时还回头望向院子内,却也瞧不见什么。
或许感觉时间有点久了,遂问道:“三哥,不就是家庭内部矛盾吗,应该不算什么吧?怎么这么久?”
“久别重逢,多给人家一点时间吧。”
刘昔的话音刚落,院子却又有一声脆响。即使两人身处在外,也隐约听到了。
大平急忙站起费力走到刘昔身旁,稍有紧张:“什么声音?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但看到刘昔脸上竟然露出笑容,证明自己不过是多虑了。
刘昔笑着回应:“没事,小状况。”
很快一位中年男子从院门走出,满脸笑容的跑了出来。双眼微微发红,脸上挂着三道红印,像是被人用手挠的。他应该是先前那场“战役”的失败者,自然会留下一点点落败的痕迹了。
中年男人笑着问到:“你们是白谷的朋友吧?我是他爹,你们叫我白叔或白伯都行。”
刘昔与大平随即问好,只是缺失了些默契:
“白叔好。”
“白伯好。”
“好,白谷和他娘叙旧呢。听说赶了好久的路,快进来坐。腿受伤了,慢点慢点。”
白叔和蔼可亲的邀请着,甚至还主动上前搀扶,只一眼就能瞧出他是个实在人也是个性情温和的人。
刚刚踏上石阶还未跨过门槛,身后就有行人问候。
“老白大哥,你家小子回来了?”
听着是真情实感的表达,也满是惊喜。虽然小县城不大,皆是乡里乡亲的,但似乎有点过于高兴了。
白叔招手回应:“回来了,身体好的很,一点伤都没有。”
“哎呦,那可太好了。这天大的喜事得告诉所有人,老白大哥这不得好好庆祝一番啊?”
白谷父亲听闻表情骤变,竟从欣喜化作犹豫,瞧着带几分尴尬。连忙摆手示意:“不了不了,没必要庆祝。”
那乡亲反倒急了:“那可不行,放心吧,我们都明白。”
说过那乡亲直接就跑开了,同时对着街道两侧高喊:“白家的大小子回来了……善有善报,抗敌的英雄小白谷回来了。”
街上不多的行人听闻皆面露喜悦同时高喊传达,真的就像如天一样大的喜事。就连街道两侧的房子内都有人探出头观察,当听清后也是开始交头接耳的闲谈。
一传十,十传百。
不大的的小县城瞬间热闹起来,满是议论贺喜之声。
刘昔看的有些懵,搞不清这是何种情况。
白叔只得无奈摇头,微微叹气,继续引路。
终于踏入院子,干净规整,但总能感觉到一股破败的气息,或许只是因院内两棵无叶的已经彻底枯死的树所带来的不好氛围吧。
来到正厅,只有一对母子,两人紧紧相拥,红肿的双眼印证先前刻骨铭心的久别重逢。
只不过白谷脸上要比先前进来时多了几道红印,是巴掌扇过才会留下的。
瞧见两人进来转过身招待,他的母亲也是擦干泪水,露出笑容点头。
“白娘好。”大平示礼。
刘昔感觉尴尬,立即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纠正:“有没有礼貌,难不难听,叫婶。”
“白婶好。”
“客套什么,我听小谷子讲了。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坐下歇会,我先给你们弄些水果,然后准备吃饭。”
白谷的母亲身形有些偏瘦,头发花白大半。看着也算是平易近人,完全不觉得有在外听着那般强悍,不该是“家庭战役”的挑起者与胜利者。
白叔见白婶走入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