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削薄的唇吐出的话,令宁娆脸上迅速褪去了血色,睫毛抖了抖:“……我没有。”她也是迫不得已,被逼的。
“没有?如果不是为了利益,正常人会选一个残疾?”傅司骁烦透了这些利用和欺骗。
宁娆张了张嘴,男人的话也没错,她的确是为了妈妈的病,同宁家做的交换,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的确是为了利益。
对上男人沉凉的黑眸,宁娆苦笑一声:“对不起……”
不想再看到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傅司骁转过身去,嗓音冰冷似霜:“滚。”
宁娆满脸的难堪,很想直接离开,但她知道,如果她走了,她和傅司骁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以宁家那群人的德性,知道她搞砸了联姻,她妈妈不止会是交不上医疗费那么简单,绝对还会受到那群小人的报复和打扰!
妈妈的病情经不起这些折腾!
“对不起,我、我还不能走……”宁娆死死握紧拳头,心头一阵悲哀,折下寸寸傲骨,哽咽道,“我保证!今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做到的!”
“呵。”傅司骁被这女人厚脸皮程度气笑了,眼底划过丝戾气,“我说
什么你都会做到?”
宁娆用力点头:“对!”随后迅速补充道:“除了让我走。”
说完,空气诡异地安静下来。
宁娆终于体会到外面人说的,傅司骁性子阴郁狠厉的一面,光一个眼神,就令人胆战心惊。
就在宁娆忐忑不安中,男人动了。
轮椅缓慢行驶在地板上,“哒哒”的滚轮声如敲在宁娆心尖上,渐渐同她缩短了距离。
男人身材高大,这会儿同是坐着,他足足比她高了一个肩膀。
他微倾身,周身的气场就如山岳侵袭过来,紧绷的下颚线下,喉结轻轻滚动,吐出冰冷的话:“宁娆,这是你自找的。”
宁娆后背仅仅贴着沙发,瞧着男人一点一点勾起的唇角,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彻底惹怒了这个男人!
逃!
快逃!
脑中在疯狂的预警,她却因为顾忌,硬生生忍下来。
苍白的小脸上,纤长的睫毛脆弱的像折了翼的蝶,翕动着、颤抖着。
傅司骁缓缓抬起手,他的手,指节分明,很是好看,但宁娆却没有心思欣赏。
因为,下一秒,她的脖颈被一把狠狠的掐住!
窒息、缺氧,宁娆艰难地握住男人的手,用力挣扎。
空气逐渐稀薄,就在宁娆觉得要死掉的时候,手松开,她捂着脖子,如一条缺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贪恋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傅司骁微屈指尖,极力克制住怒气,目光凌厉地看着她:“不是说要照顾我?就这点本事?”
宁娆怕的全身都在发抖。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刚刚,这男人真的想要她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她,但那股冷意如附骨之蛆,宁娆怕他。
想到初见时,男人随和的模样,她心里苦涩。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任谁知道自己被利用,也对利用自己的人喜欢不起来。
只是,傅司骁反应尤为强烈了些。
宁娆艰难地爬起来,蹲到傅司骁身边,哑着嗓子:“傅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吗?”
她仰着素白的脸,那双澄澈的黑眸噙着泪珠,在灯光折射下,美的惊心。
因刚刚的一番挣扎,她领口的扣子炸开,露出一片凝白的风景。
傅司骁的眼神暗了暗,他生性冷淡,从未有女人这样勾动他的情绪。
而他每一次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虚伪又自私的女人!
“什么需要?”男人忽恶劣勾唇。
傅司骁捻起她的下巴
,眼神嘲弄,意味深长道:“既然你要留下来,那就尽到一个妻子的义务。”
什么叫妻子的义务?
这暗示过于明显,宁娆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男人。
“怎么?宁娆,你祈求留下来,什么都不想付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他屈起食指点了点她的下巴,恶劣的宛如蛊惑人心的恶魔,“你觉得呢?”
宁娆抿着唇,脸色苍白如纸,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男人忽的收手。
“我给你一晚上想清楚,是去是留,全看你自己。”
男人好整以暇地欣赏她脸上的神情,又在对上她惶然的水眸后,心生无趣。
“你的房间在隔壁,怎么?现在就想清楚要留下来了?”
男人淡冷的话语令宁娆猛然回神。
她仓皇地回到隔壁房间,反锁住房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女孩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宁娆死死咬住下唇。
她清楚的知道,傅司骁是在讽刺、羞辱她,就算她真的自荐枕席,结果也说不一定。
她对爱情有种过分理想的憧憬,觉得最珍贵的东西,要在圣洁的婚礼后,幸福地给对方。
所以,在傅
哲彦三番四次的暗示下,她都予以拒绝,最后他和宁心厮混在一起……
想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