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胭脂铺。
掌柜的好不容易平息了盛玉萱的风波,驱散一众看热闹的人,正想好好的教训一下小伙计二娃,谁知胡思雅却突然来了。
这家胭脂铺能够生意红火,全靠胡思雅的手艺,所以胡家她几乎能当大半个家。
方才铺子里事情闹的大,恐怕瞒不住这位小姐。
果不其然,胡思雅一到前面店铺,便脸色阴沉道:“我听说有人在铺子里闹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见状,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深知这位东家大小姐的脾气,生怕她责怪自己,饭碗不保,所以把所有的错处全都推到了二娃的身上,甚至说的更严重了一些,毕竟这事本来就是二娃惹出来的,自己也不算冤枉了他。
胡思雅听后,略一沉吟,便冷声道:“这样的伙计还留着做什么,直接撵出去,回头你和上门的顾客解释一下,别影响了铺子的声誉。”
这铺子是在她爹手里开起来的,这几年经过她的用心经营,生意比之前好了好几倍,绝对不能因为这件小事砸了牌子,让她这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掌柜的知道胡思雅说话向来说一不二,这事没商量了,
当下只好应声说是。
二娃见状,正要跪下求情,谁知一旁的丫环秋雨突然开口道:“小姐,马车在外面等着了,咱们快走吧,晚了就赶不上红叶书院的午休了。”
胡思雅点点头,也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在门外上了马车,离开了。
“舅姥爷,您帮我跟小姐求求情吧,别撵我走!”
二娃现在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刚才哪敢瞧不起盛玉萱啊?都怪他刚招呼了一位出手大方的千金小姐,再看盛玉萱穿戴穷酸,一时间迷了心窍。
掌柜的正暗自庆幸把自己给摘了出来,小姐没有迁怒他,哪里肯去触霉头,帮二娃求情。
“小姐已经发话了,我求情也没用,你还是收拾收拾东西走吧,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这几日的工钱我结给你。”
几天的工钱也不过就是几十个铜板,当初为了能让自己进铺子做伙计,家里给舅姥爷送了不少东西。
可是刚才他连句求情的话都不帮他说,甚至怕牵连自己受罚,便把错处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确实是他的过错,他是罪有应得,可是面对如此情境,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心寒。
然而,他又无能为力,只好收拾了东西,含恨离开。
胡思雅坐着马车一路东行,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红叶书院。
她估摸着快到午休的时辰了,就在书院外等着。
这里是钱敬文去书院外的食肆吃午饭的必经之地,她来这里等过钱敬文很多次,所以十分熟悉。
等了没一会儿,果然看到钱敬文从书院里出来。
小丫环秋雨立刻快步上前,屈膝行礼道:“钱公子,我家小姐来了。”
钱敬文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虽然心中不愿和胡思雅再多有来往,然而当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拱手道:“胡小姐。”
胡思雅矜持的坐在马车上,只掀开了一角车帘,娇声道:“敬文哥,你念书辛苦,我做了些糕点给你,还熬了些汤,你补补身子。”
“多谢胡小姐,只是这些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
胡思雅听他语气冷硬,言语间透着一股疏离,她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一颗心猛然下坠。
“敬文哥,是不是我的手艺不好,做的这些你不喜欢?”
看到她小心翼翼,又惴惴不安的神情,钱敬文心中生出一丝不忍,然而想到盛玉萱,便又坚定了
自己要和胡思雅保持距离的决心。
“胡小姐的美意,敬文心领了,只是县试在即,我答应了家人不让他们失望,所以最近要闭门苦读,免得分心,胡小姐再往这儿来就不方便了。”
钱敬文顾及胡思雅的面子,再加上两家还没有把他们的亲事放在明面上,所以他的话说的隐晦。
然而胡思雅却只听到了表面的意思,真的以为他最近要忙着准备县试,不想被人打扰,所以才让她不要再来了。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县试要紧,这段时间我一定不再来打扰你,你好好准备考试。”
胡思雅说完,便冲秋雨使了个眼色。
秋雨立刻从车上搬下来两个食盒,同时还不忘替自家小姐表白道:“钱公子,这些可都是我家小姐亲手为你做的,为了炖这盅参汤,小姐的手还烫着了呢……”
“秋雨,住口。”胡思雅故作娇羞的打断了她,抬眸看向钱敬文道,“敬文哥,你别听她胡说,这些我都是做惯了的,哪里就烫到了?”
“小姐,你还不承认,你的手明明都烫红了……”
钱敬文见状,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感动来,拱手道:“胡小姐辛苦了,手上的伤
还是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别大意了。”
“谢谢敬文哥关心,我知道了。”
胡思雅抿了抿唇,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我要回去看书了,胡小姐也早些回去吧,免得杏姨担心。”
钱敬文拎着食盒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