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神伤。望见朱文朱武在一旁坐。怒火便直勾勾的向上冲。道:“便是你二人窜掇!莫不是你们总在我耳边说,我怎么会带他上山!”
两人也是无言,对视一眼,皆有后悔之意。
三人正自苦闷。屋外忽听一人道:“朱达可在家!”
三人忙从座上弹起。走出一看,见院中站着一微胖中年,一副山中隐士扮相。虽破袄灰靴。却面露红润。
似有些眼熟,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叫不出名字。
朱达走出一步,疑道:“居士寻我何事?”
那人道:“不久前听见朱居士寻人。可是在唤一孩子?”
朱达点头。
那人又问:“可曾回来?”
朱达摇头。
那人面色忽的一变。长叹一声。叹息道:“怪我,怪我。今日遇上,不曾相拦!你那孩儿沿小路去往雾中去了!”
“什么!朱达心头一紧,只觉心头一口气似没有倒腾上来。面色如土。颤道:“请先生细讲,是何时见到我那孩儿的。我那孩儿又为何往雾中去!”
那人忽不说话,细细打量了朱达几眼。眉宇间稍添忧愁。道:“那孩子与你长相极似。也是弯眉朗目。约六尺来高。大约到你的鼻子处。”那人比刬了一手,又道:“着了一灰褐色短祅。方便厚靴。手中提了一把钢刀。可是他。”
“不错!”朱达道。
那人又是一叹,道:
“今日过午。吃过饭好一阵子。我在林前采药。见他从果林中出来。手中只提了一把钢刀。只顾头的往斜刺里的小道上去走。我心中有疑,那条道明明是村子中去往山上要走的小路。便叫了他一声,问他是谁,要干嘛去。他也不答我话。只顾往小路上走!我便想要拦他,一时又犯了傻。却也没拦!只道不会真有人去雾中送死。于是只在他身后对他讲。莫要去雾中去!”
“哎!”那人叹!“多少年未有人走那条道了。我该拦下他的!”
语罢。一双愁目便盯紧朱达,一副感同深受的样子。
朱达听罢。三魂已丢了两魂。再也听不下去,直直的便要去寻。忽一时脚软。竟一头向地上栽去。
朱武眼快,一把扯住了他。道了声大哥莫急。后对那人一点头。
便道:“居士,这消息来的太突然!我大哥一时接受不了,今日居士暂去,来日,必登门相谢!”
那人稍一犹豫。扫了朱武一眼。见眼前这汉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双眼满是火星。脸上看不出一丝文气。直挺挺的站着,好似一幢铁塔。搭眼瞧去,便使人害怕三分。当下心中已有惧意。
忙道:“三位便在找找看,那孩子不一定便是去雾中,也有可能在那小道上寻药!你们找,我便先去了。”
语罢,眼神一躲。慌忙去了。
见那人离去。朱达一扬手,便要推开朱武,径自去寻。朱武手上忽加上了几分力。道了声“大哥,莫急。且先听我说!”
朱达稳了稳心神。仍急道:“还不去找,拦我做什么!”
“此事有蹊跷,大哥且莫先慌了阵脚。”
闻言,朱达停了脚步,吸了一口冷气。拍了拍脑门。面色沉的如水。
盯着朱武看了片刻。冷了冷心神。叹道:“兄弟与我想的一样。我一时慌了神。以鸣儿的性格,不会如此莽撞。便要往雾中去。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玄机。我们须先想个主意。”正要拉两人商议。
朱文忽道:“大哥,你和阿武先进去谈。无论怎样,我先去小路上寻找一阵!若找的到,自然皆大欢喜。若找不到,这荒山野岭的,那便保不齐是人祸了。”
朱武忽道:“也好,哥,你出去找寻时不要出声,只管走就行。莫让其它人听到风声,山中截你。
这一趟却是来的糟心。偏遇上了仇家帮的人。我们需万分小心。”
朱文知弟弟表面粗狂。内心细腻。点了点头。道:“我自有计较。”
从屋中取了双钩。束在腰间。见四下无人,方出门径往果林而去。运转内力。身轻便似鸿雁。
朱文却不知。他自以为的无人一角,却隐着一老一幼。正是朱老道与朱鸣。
朱鸣便问道:“爷爷,先前那人是谁?”
朱老道眉头一皱,道:“那是程奕程居士。”
朱鸣眉头挑起。摇头道:“他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呢?我何时往那小路上去。那雾中有什么,我才不稀罕知道。”
朱老道给了他一下,笑道:“看戏还那么多话!你是听你爹讲,还是跟着那个朱文,还是去问一问那个程奕。”
朱鸣轻笑:“不用问也知,那个混蛋程奕肯定和李月海那厮是一伙的,合起来要对付我爹他们。今日我却要给他们好看!我爹的话听也听的腻了。不如去看朱文叔叔去。看引我爹他们过去倒底要做些什么。”
朱老道笑道:“如此也好。”
只见老道手中提了一根三尺竹杖,如玉般温润晶莹。看上去甚是喜人,只想教人摸上一把。
杖身上贴了两张神秘纸符。闪着华光。那华光将两人笼罩。在旁人眼中竟不见分毫,两人恍若未存一般。
老道轻摇竹杖,一股法力涌入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