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日落天晚。
朱达一行人于一处大石旁聚了,点了点药草,皆是暗自摇头。便合着回了。
不多时,行至院外,不见炊烟,又至院中,不见朱鸣烧饭。三人起疑,又叫了几声,仍不见人出。
山下之村,荒山野岭。人不见了,这还得了。
三人一时急了,顾不上行了一天路的疲惫。只绕着村子来回唤。
“这小子,到哪里去了?”朱达暗自心急。心知此深山处,鸣儿这孩子不会到处乱跑,如今人不见了,怎不令他心焦。
听有人叫喊。
村落中诸居士们也都出门来看。朱达问过。众人皆是摇头。
朱老道依了栅栏,手中端了菌汤。正自喝着。
朱达望见,便打了个稽首。问道:“仙长可曾见到我那孩儿?”
朱老道笑道:“今晨他去前方果林中打猎,过午时分还给老道送了两只肥兔。怎么,那小子跑不见了?”
朱达叹道:“我给他说,让他在家做饭,他不听我话,到处瞎跑,我搜山回来,不见人影,不知跑哪里去了!”
朱老道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想来跑不远,你再找找。”
朱达点了点头。又沿村路一番寻找。那里有人影!
转了两个弯,正自喊着。见前方院中忽转出一中年男子来,与朱达对望。
朱达心中大为不自在,偏是李月海此人,圈子里出了名的笑面虎!
月海道:“朱兄可是在找什么人?”
朱达道:“我那儿子乱跑,找上一找。”
月海点头道:“原来如此。”
朱达问道:“李兄可曾见?”
月海呵呵笑道:“不曾见。小孩子乱跑,想来跑不远,朱兄不妨再找找看。”
朱达点了点头,别过头来继续找寻。
月海望着朱达离去,冷哼一声,把身子依了门。直勾勾的看。
不多时,见朱达折返。
便皱眉道:“还找不见!听人说这山诡异,朱兄可曾对他说过,让他万不可往白雾中跑!”
朱达见他依着门,一幅看闲事的样子,不觉心口发闷,不愿多语。只回道:“与他说过了!让他万万不可到雾中去。”
月海咦了一声。笑道:“如此便好。便在找找吧。”
朱达越发心闷,也不回语,又沿来路回去寻。
仍是不见!
且说李月海见朱达回去,脸上平添出一丝轻蔑,不复先前笑意盈盈的样子。轻声道:“且看你如何去寻?”
而后左右望望,见四下无人。径直去往村中程居士居处。
程居士名叫程奕,是离太和山不远处的漯水镇人士。在镇上有家酒楼的营生。本是生金的营生,因一场大疫,反倒欠了不知多少银子,于是便进了山里,一来山中避难。二来眼红旁人采药挣了大钱,见利也想捞上一笔。
月海等人来了月余,他便常想顺杆子而上,奈何月海等人常不拿正眼看他,因而心中自不是滋味。只得每日殷勤。苦等机会。
见月海寻上,程奕眼神一亮,慌忙迎上,忙是一阵寒暄。
月海心头冷笑。面上却是另是一番周到。
两人一同落了座,程奕忙泡了山茶。趁月色,两人便悠哉的谈起奇药, 㑆起诡事。
良久,月海叹道:“这山中什么都好,却是药材太少。我等苦寻了月余。总觉得不太称心。仇老大想来想去,终于是想通了关节。
程奕哦了一声。问道:“不知是何等要处。”
“原来是这处山太大,不是常熟之人一时走不明白!走来走去,倒将自己绕了进去!”
见月海苦笑摇头。程奕心中暗喜。
忙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当是什么要紧之处。月海兄,你们弟兄们常年在别的山中活动,不识得此山曲折也是正常!”
见月海点头称是。又道:“月海兄,小弟久居此山中,往日无事时便在山中寻药。若说谁人最对这山熟悉,除开山中常修行的老道士,没几个人敢说比我更熟!”
月海听了,便叹道:“说起那几个老道士,为兄便觉来气。一问摇头三不知!大把的金银摆到眼前,也不曾理会我等。更绝口不谈哪里药多。莫说是我生气,便是仇大哥和气生财的性子也是生气。
“那便是了!”
程奕道:“金银好,金银好!老道士们哪里知这金银好!常年山中修行,不知人间苦恼,世上无钱万万难!我也就是没了金银,才落的如今这般模样。哎!
叹罢。程奕忽将脑袋向前一凑。
又道:“月海兄何不寻我来做这个向导。”
“你?”月海放下茶杯,面有难色。心中却喜。鱼儿上钩了。
只见他上下望望。眼神忽一亮。将要说话时,便又摇了摇头。眉头拧做一团。
见他为难。
程奕道:“怎么,可有难处。”
月海便道:“非是不用贤弟,只是,怕有些事让兄弟你为难。”
“有何难处?”程奕便问。
月海道:“若是往常,此事便罢了!只是近日山上又来了一伙道上的人。那便需纳一个名状了。
程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