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场婚宴注定不能完美结局了。
陆铭庵脸色难看的听着龚宁几乎泣血的指责和怨恨,终于在脑海之中翻出了二十多年前的记忆。
但,他觉得自己很冤枉,而眼前的年轻人,多了几分可怜。
所以他极其平静的问道:“还有吗?”
龚宁:“……”
气得失声。
想想吧,你嘶声力竭的指控,不但没引起丝毫波澜,甚至人家还不以为意,但那可是你伴生的痛苦,能不生气吗?
“你这个人渣还让人收购了龚家,让整个龚家都家破人亡,陆铭庵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没有收到下面的祝福吗?”
陆铭庵道:“那还真没有。”
他这个人冷心冷肺惯了,唯一的喜欢也只能藏在心底。
龚宁:“……”
这次简直要被气得吐血。
至于旁边观察的宾客,眼底闪烁的八卦欲望,愈发的浓郁。
“我很抱歉让你这些年生活的如此艰难,但是龚洁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
“哼,现在不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龚宁冷哼。
陆铭庵揉了揉额头,继续道:“龚洁曾经是我二弟的秘书,我确实和她见过几面,但我很确信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二十多年前,她忽然离职,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交过她,至于你和你妹妹的事情,我更是一无所知。”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去查。”
“但是现在,这里是阿沉和小姝的结婚现场,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吧!”
他挥了挥手,示意红蛛将人待下去。
但是多年的执念几乎藏进了龚宁的骨血之中,他活着只是为了报仇,眼见陆铭庵轻轻将眼前的事情放下,心底的忿恨便再也无法控制。
他忽然晃动一下手腕,一股无声的声音扩散。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牵制的黄婉柔骤然开始发疯,犹如恶牛力大无穷的挣扎了保镖的控制,疯狂的在会场里奔跑起来。
“怎么回事?黄婉柔疯了吗?”
“快快,将人抓住啊!吓死人了!”
宾客一阵混乱,原本布满了鲜花的座椅骤然间就开始七零八落的摔倒。
会场内一时间,俱是慌乱。
台前,陆沉的脸色一变,护着展姝就往后退去,漆黑的眼眸犹如惊怒的鹰,看着引起骚乱的黄婉柔,简直想要杀人。
一片混乱之中,龚宁歪着头笑了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儿的红蛛,身体一绷,来源于本能的危险直觉让他猛地朝陆沉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
一盏巨大的璀璨的,水晶吊灯笔直的从天而降,朝着展姝重重的砸了下去。
他来不及救人,只能大吼一声:“主子危险,快让开!”
那声音极其尖锐,一瞬间就穿越了人群,让陆沉下意识抱着展姝朝一旁扑了过去。
“啪!”
巨大的撞击声,震荡住整个混乱的会场。
所有人都朝着台前看去,眼睛惊恐的瞪着那尖锐的吊灯,脸色惨白一片。
只有展姝忽然捂住了肚子,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快要消失了一般,用力扯住了陆沉的手,嘶哑的低喃:“阿沉,我的肚子……好疼啊!”
陆沉脸色泛白,漆黑的瞳孔垂落,倒映出一片鲜红的血,一圈圈在洁白的婚纱上扩散,红的刺目。
他的心脏骤然停止,惊悸的痛苦差点掠夺了他的理智。
“展……展!”
他低喃着,又猛地扭头厉喝。
“莫宇琛,过来!”
莫宇琛早在吊灯坠落的时候就往展姝哪里钻,只是被黄婉柔造成的混乱,导致一堆人挡在了他身边。
此刻听到陆沉的声音,想也不想就将眼前的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他飞快半跪在展姝身边进行了简单的检测,问道:“二哥,我给你的修复剂呢?”
陆沉去掏药剂。
莫宇琛分明看到,自己那个无所不能,冷漠而矜贵的二哥,拿着药剂的手在发抖,他将药剂拿了起来,又触及到了陆沉冰凉的手。
莫宇琛知道,陆沉在害怕。
英雄一样的二哥,此刻忧惧着展姝的生命。
似乎只有展姝出现任何问题,二哥就会彻底崩溃。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莫宇琛已经掰开了药剂,半抱着展姝的头,将修复液给展姝喂了进去。
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像鬼似的二嫂被呛了一下,下意识咳嗽了一声。
“二嫂,醒醒,你现在不能晕过去!”
“晕过去,孩子就没有了!”
他是故意的,他必须紧紧的提着展姝的思绪,必须让展姝清醒着,否则二哥就会成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或许母爱都是伟大的。
听到声音的展姝终于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眸,苍白的手指拽着他的袖口,断断续续的低喃:“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莫宇琛重重点头:“好!”
担架很快被唐海送了过来,陆沉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上担架,丢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