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科长给李跃注射了镇定剂,又检查了他的口鼻畅通情况,就让我们把他放回了原处。不远处还睡着一个生死未卜的龙科一。
龙科一像一条死狗一样爬在地上,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血迹,这可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
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龙科一,就是感觉他的身体素质,算是这几个人里比较不错的了,而且他跟前还站着骆志贤,情绪尚不明朗,黄科长不想在贸然刺激他。
现在来看龙科一,不但没有了一点生气,就连额头上都在渗血。我和陈科止步不前,等着黄科长上前一探究竟。
骆志贤也面色阴沉,和我们站在了一起,不敢上前查看。
黄科长看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地朝地上躺着的骆志贤走过去,用手轻轻扣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脉搏。
我们屏息观察着黄科长的表情,心里满是担忧。
黄科长静静的感受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来帮忙!”然后就在医疗箱里翻找了起来。
我咬咬牙,走了过去,学着黄科长的样子,也将手放在龙科一的脖子上,用心感受。
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的心掉到了谷底。
“啧!你摸人家后脖颈干嘛?动脉在这里呢!”黄科长翻了翻白眼,拉着我的手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我面色一红,心里又骂起了娘。
我没有摸对地方我承认,可我哪里是在摸人家的后脖颈了,黄科长这是故意在埋汰我。
我好歹也是寒窗苦读十几载,高中生物我还是学过的,更何况我还上过粗浅的法医课。只不过从来没有实践过,刚才更是气氛紧张,这才摸错了地方。
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微弱跳动,我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给他也来一针?”我看着黄科长翻找的动作,为了缓解刚才摸错地方的尴尬,我无话找话地对着黄科长说道。
黄科长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你是嫌他死的不够快?他都已经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让我给他打镇定剂?”
“我……”我张口想要解释,想了想,却连着这口恶气一起,生生咽了下去。
这老东西就是故意和我过不去,怎么说怎么做,都要被他嘲讽。刚才李跃不也是昏迷的吗,他也给人家打了镇定剂,现在龙科一怎么就打不得了?
我赌气的撇过头,不在理会黄科长。
黄科长翻找出纱布和酒精,擦拭了龙科一额头上的血迹,查看了伤口,发现并不算严重,这才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把他抬回床上去,抬的时候小心一点,他很可能会有骨折,千万不能造成二次伤害。”黄科长对我们吩咐了一句,又在医疗箱里翻找起来。
我和陈科两个人,要平稳抬动一米八的龙科一,确实有些吃力,况且他现在完全昏死了,像一滩烂泥。
“嘿,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我转头朝着墙角边的几个老戒毒人员喊了一声。
他们是原本就在这个房间负责包夹控制的,骚乱刚刚发生的时候,他们也在积极帮忙。直到骆志贤发狂,把他们吓傻了,易所长来的时候,他们更是当起了只会埋头的鸵鸟,缩回了墙角,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个人,是真没有胡其权、严良和机灵,一点都不好用。可现在情况复杂,机灵的人就那么几个,他们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宿舍,盯着那边的情况去了。
那几个老戒毒人员,互相对视一眼,这才悻悻地走过来帮忙。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龙科一稳稳抬回了床上。陈科动手要去系床上的约束带,却被赶过来的黄科长阻止了。
黄科长拿着一支不知道是什么的针水,给龙科一打了一针。
我严重怀疑,黄科长一定是背着我们,悄悄兑好了镇定剂,不然还能打什么?他就是借机嘲讽我罢了!
我突然发现,我居然和这个老家伙杠上了,总是莫名其妙进入和他对线的状态。
看着黄科长继续给龙科一做其他身体部位的检查,我干脆直接走出了软包房。这里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心里还牵挂着朱杰,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才走出软包房,我就看到朱杰在过道尾端巡视着宿舍,看样子六号宿舍的情况,应该也处理完毕了,否侧黄科长也不可能撇下朱杰,跑到软包房支援的。
朱杰居然也在宿舍区抽起了烟,并且抽得很凶,几乎是大口大口地吸,然后对着地上吐一口唾沫,又吸上几大口。
我猜他可能是想要烟,来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恶心吧。刚才的操作,还真不是谁都有勇气去做的。
就拿我来说,也许让我迎着发狂的龙科一冲上去,我同样不会皱一下眉头;但要我去干那事情,我是真的做不了。
“杰哥,你没事吧?”我迎着朱杰走了过去,隔得很远地问道。
朱杰看了我一眼,抽烟的动作不停,轻轻摇摇头反问道:“你们那边处理完了?我听到动静挺大的,没事吧?”
我注视着朱杰仍然发白的脸,将软包房里刚刚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创伤后应激障碍?骆老兵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