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所长看了骆志贤两眼,又看看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龙科一,轻叹一口气,摇头说道:“心性还是差了些,今晚要是我不来,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你今后就到教育科来,跟着我磨练磨练吧。”
骆志贤低着头,喉头涌动,最终只干哑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易所长摆摆手,“你要谢呀,就谢谢这两个小子吧,如果不是他们拉着你,那人都被你碾成肉饼了,就要犯大错误了。”
易所长说着,还用手杖指了指我和陈科。
“对不起......谢谢......”骆志贤头也不回,背对着我和陈科,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我和陈科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虽然被折腾的够呛,但我并不觉得生气,只是对骆志贤刚才的状态,满是疑惑。
“没......没事。”陈科见我盯着骆志贤看,却不说话,还以为我被刚才的冲突,弄出了火气,连忙点头回应骆志贤。
“创伤后应激障碍是什么?你刚才怎么了?”我揉了揉自己又麻又涨的手臂,看着骆志贤直接就问道。
陈科赶紧拉了我一把,皱着眉头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要乱说话。
“愣头青!现在是问问题的时候吗?你看看这一地的人,还不快来帮忙!”远处蹲着的黄科长,也咳嗽两声,转头对着我骂道。
看着黄科长挤眉弄眼的样子,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不想我再言语刺激到骆志贤,怕他又想起某些特定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骆志贤,显然他现在的状态,也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吃瘪地朝黄科长那里走过去,打算去帮忙。
脑子里却还在想着骆志贤的事情。
是什么特定的事情刺激了他呢?我突然想起来,骆志贤失控的时候,是在龙科一胡言乱语,说什么打死了一个兵的事情。
难道就是因为这句话?骆志贤失去理智的时候,也是怒吼出了很多奇怪的话,说什么他只有十九岁,凭什么帮他挡......
我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大脑里拼接串联着,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骆志贤服役期间,曾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冲突中可能有人牺牲。而骆志贤就是那个活下来的人。龙科一说什么有人打死了一个兵,货不是他藏起来的......
难道这是同一件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吧?
“难道龙科一和你说的事情有关?他身上也有负案?”我像是嗅到血腥的猎犬,转头朝着骆志贤问道。
“啧!臭小子,怎么那么没眼色呢?”黄科长蹭的一下子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确实太心急了,一方面是强烈的好奇心;另一方面,就如新入伍的士兵,恨不得马上就能提枪上阵一般,这种奇怪的心理,在隐隐作祟。
“哈哈,小子想象力挺丰富嘛,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易所长站在一边,拈着烟在嘴边深吸一口,笑着说道。
“那件事里,只有他一个活着的,那些人可能都被他扫成肉酱了。”
易所长说出这句话,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他这是在故意刺激骆志贤,比我说的还要露骨。
我心跳突然快了起来,生怕骆志贤又发狂。黄科长嘴角抽动,不明白易所长这是在干嘛,可碍于身份,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除了易所长,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静静地看着骆志贤。
骆志贤拳头又捏紧了,深埋着的头,让我们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和陈科,甚至都做好了出手阻止的准备。
“咚”的一声,是易所长手杖杵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又让我们紧张的神经一阵抖动。
易所长上前一步,递出了手里的烟,“给他们讲讲吧,说出来,或许能好受些。”
魁梧的易所长,脸上挂着邪魅的笑,手里夹着自己已经吸了一半的烟,递在骆志贤的面前。
而骆志贤,深埋着头,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你怎么知道?”良久,骆志贤松开了拳头,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易所长,也没有要接易所长递过来的烟的意思。
易所长撇撇嘴,毫不介意地收回了手,将烟咬在了嘴里,两只手都杵在了手杖上。
“我虽然不管你们这些事情,但你们这批人的档案,我每一个都仔细看过的。”易所长看着骆志贤,嘴里咬着烟,含糊地说道。
我看着易所长这个样子,几乎完全肯定了,这个魁梧邪魅的男人,之前一定是混黑社会的。
“骆志贤,大学本科入伍,Y省边防武警总队下士,曾记二等功一次,服役时间六年”易所长如数家珍,将骆志贤的档案信息全说了出来。
“一个士官,身上还挂着二等功,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部队怎么会让你随便退下来?可如果是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你也通过不了公务员考试的政治审查,更何况警察队伍的政审,更是严格。”
“当我看到你档案信息的时候,就猜到了,你身上一定有什么隐秘。巧了,我在你原部队里,刚好也认识几个老头子,就顺便问了一嘴。”
“你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机密……创伤后应激障碍,说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