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啊看不懂。”
李宇摩挲着下巴，本以为顾青婉来头很大，王毅这孙子死了也白死，哑巴亏吃定了，可凌天老祖这波操作他是真看不懂了。
“你看你，吃了没文化的亏吧，我顾师妹要当圣女啦，圣女啊圣女～”
眼见万事大吉，只有王毅受伤的世界达成，李泓摇头晃脑半晌，然后脸上的笑容凝固，“哎？青云宗什么时候有圣女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就怪了，上一任圣位好像还是一千多年前被拿下的吧，然后一直空到现在。”
“一千多年？”李泓讶然，“怎么肥四，没人对这个位子动心吗？”
“有啊，千年来不知多少天骄，”李宇面色似有追忆，接着话音一转，“但是他们都死了，试炼之地也就渐渐成了禁忌。”
龟龟，这得埋了多少枯骨才能让一宗圣位销声绝迹啊？
不对。
李泓猛然回神，“那顾师妹她岂不是…”
“啊，”李宇缓缓点头，脸上是化不开的愁疑，“老祖这是要送她去死啊。”
……
寒冷，这是顾青婉的第一感觉。
在视线停稳之前，寒气已经围了上来，像根根小针刺向皮肤，扎的她生疼。
似乎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她就从演武台被送到了这莫名之地，此番手段，便是她想要拒绝也奈何不得。
不过她本来也没有拒绝的可能就是了。
至于那什么圣女试炼…
“呼。”
从静止突然流动的寒气骇的顾青婉差点叫出声，除了她刚进来的时候掀起一阵气流，这里就宛如一潭死水般暮气沉沉。
可转过头，除了剔透冰晶凝成的深厚壁垒什么也没有，六面冰封之下，抬头还能看到自己的镜像，头顶同样有个她被锁进这方牢笼，四目相对脸上挂着还未消退的惊异。
顾青婉四下环视不定，刚才的感觉十分真切，就像走在无人夜路，有什么在耳后轻轻吹了口气，一身鸡皮疙瘩都被炸起来了。
“谁！”
这方冰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这一嚷撞到壁垒，又在周围弹出回音。
响荡之余还夹着一声讥笑，顾青婉听得清楚，只是连这声讥笑也是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音效。
顾青婉想找出发声所在，但循着声音望去只有一片天旋，四周冰晶映着自己衣衫的色彩，仿佛青色风铃摇曳的残影。
“啪！”
突然一声脆响，倒吸口气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唠叨破开了光影。
“还玩，还玩，还玩！”
眼前牢笼冰晶似潮水散去，显出一群身带镣铐的小老头的身形，只是怎么看都透着奇怪。
顾青婉的大脑还没转过弯，就看到为首穿着道袍的老头对着另一个老头毫不留情就是一巴掌。
挨打的老头缩了缩脖子，想伸手挠挠头，抬起一半胳膊却没有手，只得有些委屈道：“可是大哥，新进来的兄弟们都得走这一遭，这不是你定的规矩吗？”
“啪！”
又一巴掌两侧对齐。
“还说，还说，还说！”道袍老头瞪他一眼，“月亮老鬼你被人打断了手还没够，不长记性是吧！”
这一巴掌打在老头身，却疼在顾青婉心，幼崽时期被双亲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还有，眼前这群老头的奇形怪状，居然是被人打出来的？！
“可是大哥，谁知道那年轻人看着斯文，居然这么不讲武德，偷袭咱们几个几千岁的老头子…”
话语有些不服气，可那月亮老鬼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心虚，似乎回想起来，那份恐惧依然记忆犹新。
……
时间拉回几天前。
在这苦寒之地，欺负新人算是月亮老鬼他们在这里为数不多的乐趣，只是一不小心都被他们玩坏了，掰着手指头算算也有许久没来新人。
那自称无敌暴龙战士的小子被困在幻境中的时候，本以为多了一件可以肆意蹂躏的小玩具，但那小子只是抬着头，似乎透过幻境直视着他的双眼。
不，不是似乎。
像是猜到他的想法，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由平静变得戏谑起来。
那个无敌暴龙战士什么都没说，却撩起月亮老鬼的心头怒火，他都记不起有多久没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过，这样的眼珠完整的挖出来再放进嘴里，一定也会爆出浆汁，发出“嘎吱嘎吱”的动人声响吧。
对月亮老鬼来说，就算灵气被压制，要对付这么一个家伙，也是信手拈来的事。
抬手撤去幻境，周围的老头也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啧啧，这新来的小子，怕是要吃苦头了啊。”
“年轻人，还是年轻啊。”
“看着细皮嫩肉的，被月亮老鬼逮到就要遭老罪喽！”
月亮老鬼咧嘴露出一口尖牙，“小贼，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杀人。”
“哦呦，”月亮老鬼一撅嘴巴，“背着人命好厉害哦，吓死——”
话没说完就只剩一串拉长的尾音，一起飞出去的还有老鬼被抽到偏移的嘴脸。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几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