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干嘛？有什么馊主意？”
赵一鸣没坐下，只是站在那里损两句林逸辰，后者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然后拿出电话又拨了过去。
……
陈思凡刚刚放下电话，坐在浴缸里面，旁边还放着一杯红酒。
1992年的盛海，或者说蔓延到全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身体保养，美容等相关的概念。
就像现在很多国人连药品和保健品的区别都不知道一样，现在国内对于这方面的概念基本处于基础阶段，一些爱美的女性用黄瓜片敷脸，西瓜皮蹭脸，有条件的买点大宝或者雪花膏擦擦脸，就算是会保养的人了。
浴缸里放了牛奶，陈思凡今年已经27岁了，从一开始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起家，身边跟着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兄弟慢慢起来，手里有点钱，出入一些场合，都会被人嫌弃皮肤黑，粗糙，用了很多外国方子和化妆品，现在才精致得像个江南的婉约女子。
自从见了林逸辰，摸了他的底之后，陈思凡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甚至开始更注重保养自己的身体，泡在牛奶浴缸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开始让许世昌准备的时候，这货竟然脑筋抽了的问陈思凡是不是要边洗边喝。
“这小子，竟然又要开游戏厅了，真是有点意思啊。”
陈思凡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拿起红酒杯放在唇边，电话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吓得手一抖，高脚杯掉在了浴缸里，红酒氤氲开来。
手忙脚乱从浴缸中坐起，用浴巾裹住曼妙的身子，陈思凡没好气地接起电话，“谁？什么事？”
“陈姐，还是我。”
电话另一头，林逸辰的声音再次传来，陈思凡微微一愣，心中的火消了大半，微笑着问道：“林小弟，还有什么要嘱咐姐姐我的吗？”
“还真有个事儿要麻烦您，陈姐。”
林逸辰将赵一鸣要收购国企里面一些机器的事情跟陈思凡说了，见到陈思凡没搭话，林逸辰又补充道：“陈姐，倒不是让你帮忙去压价或者是怎么样的，只不过国营厂的问题你应该也都了解一些，反正他们那种厂子最后的结果要么是被破产清算，要么是被别家企业收购，我们只不过想买几个设备，想着能省几个钱，你看你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人，能说上一句话，或者在那边还有相同类型的设备，帮忙给我找一找。”
“原来是这件事啊，没事，你把你们对接的厂长名字告诉我，还有设备的具体型号告诉我，我问一下，然后给你答复。”
林逸辰将赵一鸣递给他的设备单子给陈思凡念了一遍，记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老林，刚才我听陈姐那边声音有点奇怪啊，而且还有水声，你不会正好坏了人家好事吧？”
赵一鸣在一旁贱兮兮地说了一句，林逸辰瞥了赵一鸣一眼，“你个小处男，平时没少往录像厅里钻吧？一代脑补大神啊你。”
“……”
被鄙视了，赵一鸣当场哑火，悻悻缩在椅子上，不愿意说话了。
不就是“过来人”么，牛气什么？要不是我对爱情抱有崇高的理想，现在早就进两个……不，进好几个球了。
陈思凡放下电话，将身子冲干净，换上衣服就给许世昌打了电话，不多时，许世昌敲门进来，陈思凡将林逸辰的事情都说了。
“游戏机的事情好办，十一月份的时候老五还欠咱们两船货，让他发过来就是了，运费这一块咱们按照三扣的价格给他，机子过来就给他成本价就得了，回头我带人过去的话，人工什么的这些我就自己给掏了，我说老大，你倒是问问那小子，现在股票买什么啊，他们现在都大笔大笔往手里买，虽然也有人赔吧，但是总体还是赚钱的啊。”
“股票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咱们不跟着买，认购证现在只要不超过十万一套的，都成套买下来。”
陈思凡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许世昌给她点了火，吐出一口烟雾后，陈思凡继续道：“运费按照一扣的价格给他吧，本来我想让老五白给我运两次货的，但是现在孙老大还在盛海这边，我怕他们那边的人会多想，所以就按最低的一扣去给，你们的费用，回来我给你包个红包。”
“老大，给红包你还不如答应我让我把小遥接回来住了，我……算了，你当我没说。”
许世昌一边说，一边迎着陈思凡注视的眼神语气就弱了下去，长叹一声道：“还有那个三三食品厂，我二叔的侄子的发小之前就在那个厂子里打工，半年没发工资全家都吃不上饭了，来我手下我就知道这件事，他们那个厂长之前还找我谈过牵线港城那边公司的事，想要让港城那边的大老板投资，这样他们就能活下来，我当时就给他踹出去了，还找了几个兄弟蹲了他好几天，我估计现在就算咱们要并购他们厂，他们那个厂长都会同意。”
“你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毛躁。”
陈思凡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将大半截香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去定游戏机的事情，剩下国营厂设备的事情，我来和他说。”
“老大，还那么麻烦干嘛啊，这小子有点才华，干脆给你抓回来当压寨夫君算了，让他来国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