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儿,屋内已经燃起火盆,她却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小姐快喝口水。”
窦依竹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兵。
“我早就该想到的,一个被齐元熙害成这样的人,她应该恨的是这个国,她要的是这个国被毁了,这才是目的。”
“奴婢怎么听不懂呢?这件事情也许只是王爷劳累过度,所以看漏了也未可知。”
窦依竹缓缓摇头,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咱们跟着他这么久,他何时在公务上出过错,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会错,齐英稷走了,王爷被人陷害,除了齐元熙已经没人可接替陛下的位置了。”
金阳满脸恐惧,“这,这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啊。”
窦依竹只觉得头痛欲裂,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这么明显的错误,齐元熙必定不可饶恕的。
“去,去找印刷的工坊,不管什么方式,只要找到了昨日王爷签字盖印的那一版,王爷就有救了。”
“可小姐,咱们现在出不去啊。”
窦依竹起身向外,“白鸽呢?去找父亲。”
现在没人可以用了,除了窦清宏。
“奴婢这就去。”悦伶向后院走
去,可刚出了屋子的门边被跟上了。
她只好饶了一圈端了盆水又回来,还是金阳想到了法子,从窗边引来白鸽放在屋内。
窦依竹写好了纸张绑在白鸽的脚踝,坐在屋内思索着珈蓝公主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难道想要自己当陛下不成?”
窦依竹想到看的那些书和电视剧,似乎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说得清楚了。
珈蓝公主回来称帝,这才算是真正的报仇雪恨。
“月儿,为师听说陛下还有一子。”
齐和裕?窦依竹猛然起身,这个皇子平时最是不显眼的,甚至宫宴他都没出席过的。
“难道是他?”
“是你刚才说如今已经没有皇子······”
窦依竹不敢往深处想,如果是齐和裕,那他岂不是一直在坐山观虎斗吗?
现在两方皆已备连累,这个齐和裕便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了。
“那咱们要不要去派人看看啊?”悦伶轻声建议。
看什么?如今他们还有什么可用的人吗?
“现在我们连王爷在哪里都不知道。”窦依竹跌坐在椅子上。
没了王妃的身份,没了齐楠笙,那些宫内外的人都不可能听她的。“如今最重要是知道王爷在哪
里,还有珈蓝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的安儿又如何。”窦依的声音越来越无力。
眼看着就要傍晚了,外面没一丝消息传来。
悦伶在金阳的示意下去做了一碗面,“小姐,咱们好歹得吃点啊。”
窦依竹轻嗯一声,“师父,悦伶,你们也吃。”
她拿着筷子夹起面许久都没有吃一口,一双眼睛始终愣愣的。
“月儿,既然你说的那个女人她故意把安儿留在身边,想必是有用处的,既然是有用处的,那想必安儿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窦依竹抬眸看着金阳,按理说应该是的。
“可现在她已经达到了想要的目的。”
“月儿,你向来沉得住气,现在王爷到底怎么样咱们还不知道呢,你也好歹吃些东西,养足了精神再去想以后的事情呀。”
窦依竹看了看面碗,是啊,现在还没消息传来,那说明一切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是啊小姐,金大夫说的对,咱们先沉住气,等等看大人那边有什么消息。”
窦依竹终于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发愁是没用的,她也必须要承认这一点。
三人无比担心的吃着饭,却不知宫内的齐楠笙根本没被处
置。
他只是被叫进了宫,齐元熙安排了工部,将所有抵报都撤回,并下令不准任何人讨论此事,违者斩首。
可即便这样齐元熙也知道,这件丑事已经公布天下了,他也不可能封住每个人的嘴。
齐楠笙被安排在空无一人的宫内,没有任何一个宫人,就这样晾了一天。
一直到傍晚,宫门终于被打开。
“笙王请用膳。”
“父王将本王封在宫中是何用意?”
下人们将膳食摆在桌上,一言不发。
“本王在问你话。”
“笙王,陛下有旨,请笙王用膳。”
说罢下人便离开了屋内,宫门再次被关上。
齐楠笙看着膳食无比烦躁,此刻他与窦依竹一样,身边没一个人。
可到底是男人,又是没做过的事情,他倒是比窦依竹要淡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