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介轻轻拍着崽崽的背,宠溺地笑道:“爹来了,以后就让爹保护你娘和你。”
崽崽小脑袋摇了摇,“我和爹一起保护娘!”
林宝珠有些担忧,“你来时,宫里可发现了。”
“放心,赵衡肯定想不到我还活着。而且,等他们发现,我们早逃出了京城。”
等赵衡听到林宝珠和石慕霖逃跑时,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皇宫巡逻那么严密,除了石介,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本事。
可是当看到空荡荡的合欢殿,赵衡怒不可遏,“宣程羽朗!”
“把整个宫城禁严,现在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还未肯定还未出城,宣旨下去,立刻关闭城门,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程羽朗低头称是,不过手握佩剑的手,青筋毕露。
一向精明的赵衡若是以往,可能还会发现这个程羽朗的异样。
可是他现在怒气冲头,彻底丧失了理智,自然错过了这个机会。
石介借着宣旨的时机,一路策马走到城门,“陛下有令,关城门!”
赵衡岂知,林宝珠早已逃到郊外。
这样做,不过是让赵衡以为他们还在城内。
直到黑夜彻底降临,距林宝珠失踪已经过去了近五个时辰,翻遍了城内,却还无她半点踪迹。
他焦躁地再次宣程羽朗,却发现,程羽朗消失了。
一种莫名地不好预感涌上心头,赵衡大怒,当看到被五花大绑,还在昏迷的程羽朗,赵衡最后一丝希冀彻底破灭。
果真,他下午见的是假的!
他竟然在眼皮子底下,生生放走了他!
据他所知,只有平王会易容术,难道平王还有同伙,想借着林宝珠来威胁他。
钱串串看着熟悉的山头,睁大眼睛问道:“怎么到这了?”
他可是发誓再也不到这破地方来了。
孙二兴笑着拍了拍钱串串的肩膀,当年还是他接钱串串回京城,所以知道钱串串和此处有渊源。
“串串兄弟,此处你熟悉,不如你带路!”
“啊,夫人!”钱串串被这这尖叫吓得跳了起来。
怀里的大馒头掉下来,咕噜咕噜,滚到一双黑鞋旁。
眼前的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面貌更是刚毅英俊。
钱串串对上那狼一般的黑黢黢的瞳孔,大叫:“你是大胡子!”
周小云正和林宝珠相拥而泣,一口气没上来,被钱串串这一声吓得打起了嗝。
林宝珠安抚地拍了拍周小云的背,“不哭了,咱们都好好的,是最高兴的事。”
周小云边打嗝边点点头。
孙二兴心疼地蹬了钱串串一眼,没想到触及一双黑黢黢的眼睛,脸色不善地看着他。
想不到,这大当家和钱串串关系不错,现在都开始护犊子了。
陈钊对钱串串给他气的外号也不生气,走到石介面前,双手抱拳,“石介兄弟!”
石介也回以行礼,“多谢陈兄弟出手收留。”
石介怀里抱着睡熟的崽崽,一手牵住林宝珠的手,带她向山寨内走去。
边走边向林宝珠低声道,“媳妇,等我回去向你解释。”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正在房里捣鼓什么东西的醉三秋,看见林宝珠和崽崽,老泪纵横。
不过直到月亮爬上枝头,众人都有眼色一一退了下去,看着还死皮赖脸不走的钱串串,醉三秋揪起钱串串的耳朵,对林宝珠道:“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老头我还有要事要做!”
钱串串挣扎道:“干什么,我和宝珠许久没见,还要和她聊会天!”
醉三秋恨铁不成钢,边走边说“人家小夫妻许久未见,你杵在那干嘛!”
终于都走了,石介一把拉住林宝珠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林宝珠感觉自己的脖颈一片湿润。
她的手覆上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庞,亲了亲他冒着短短胡茬的下巴,低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想着,等崽崽长大,有了自保能力,自己就下午陪他。
以往石介也哭过,但是都是不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但是今天,他这是哭了第三次,丝毫不像以前避讳。
石介并未说话,只是亲上那张红唇,比任何一次还要用力。
他的唇像带着魔法,将她的心迅速安定下来。
一路向下,石介反复亲了亲那抹细腻的脖颈。
声音有些发颤,“媳妇,还疼不疼?”
林宝珠摇摇头,将他抱在怀里,摸着他的长发,“不疼。”
“你怎会想到找到这来?”
石介俯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地,“你还记得平王自杀那日吗?”
“他临死时告诉我,小心皇帝!”
“本来我未放到心上,可是出征前,陛下封程羽朗为副将,我起了疑心。”
林宝珠疑惑道:“为何?”
自从在上溪村,程羽朗擅自做主,隐瞒赵衡的行踪那日,石介就对他起了疑心。
一个敢违抗命令的下属,看来是找到了更大的靠山。
所以,即使出征,他也在一只防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