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韩六,顾微尘对周世平说:
“你跟韩六没说实话,不会也要瞒着我吧!”
周世平不语。
顾微尘又问:“乱党领兵的头头,真的不是治远?”
周世平苦笑:“鄂省打回来的乱军,一个领头的是穰州人赵云起;
另一个就是咱们的女婿,十家镇的传闻,是真的!”
顾微尘大惊失色:
“治远真的搅进乱党里去了?
他真的带兵回来,准备革你这个老丈人的命?”
周世平摇摇头说:
“治远去省城任职前,我问过他是不是革命党,
他说如果他是革命党的话,在东洋就人头落地了!
他如果支持革命,就不会放弃统兵治军的协统,而去陆小做教习。
我估计如今他和乱党搅在一起,肯定有不得已的缘由!
很有可能是乱党挟持了他,想用他来逼我带着巡防营犯上作乱!
治远就是有起兵的心,也没造反的胆儿!
要是咱们这个女婿主动带兵,来革我这个老丈人的命,
地下的郭修平,第一个都不会答应!”
周世平的话打发了韩六,却打发不了郭修安。
三天前,余久堂突然造访三家营。
他一进门,就对着郭修安拱手道喜。
余久堂说:“我有一个姓钱的老朋友从汉口回来了,
他告诉我复业和郭大少爷带着队伍,一起从鄂省打回来了!
等他们将来拿下了伏阳城,就能拜将封侯光宗耀祖了!”
郭修安不客气的说:“给他郭治远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起兵造反!”
余久堂说:“一开始我也不信!但钱掌柜是武昌豫省商会的会首;
他说这次他能回来,就是大少爷同意领军,
他才能随大军一起离开武昌城的!
钱掌柜说了,等他安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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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亲自来三家营,重谢郭家的救命之恩!”
脑袋嗡嗡的郭修安,后来都不记得余久堂是什么时候离开郭家的。
韩六从伏阳城回来,便把周世平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郭修安。
郭修安听完便瘫坐在地上:“我的哥呀!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护着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而此时,先锋军在新县县城里,也正争执的不可开交!
郭治远说:“按照离开武昌前的商定,我要先进伏阳城,
说服周大人改旗易帜、拥护共和!如果说服不了,先锋军再北进伏阳城!
我一个多月前,就写信给周大人和内人,要他们顺应潮流、拥护革命!
如今先锋军已经轻取新县和穰州,可见周大人也并非顽固不化之人!”
赵云起瞪着血红的双眼说:
“咱们离开武昌的时候,南北还在顶牛(对峙),但现在南方的半壁江山,已经归了中华民国!
满清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几天了!
咱们先锋军在武昌城的时候,就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北伐中原;
但这两个月咱们却跟逃难一样,一路上却连个像样的屁都没放,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郭治远反问:“照你这么说,难道非要一路上攻城略地、血流成河,才算北伐吗?”
赵云起接着说:
“一仗都没打,算啥先锋军?
鄂省的军政府,好像也早忘了还有北伐这件事!
咱们先锋军现在就像没娘的孩子,根本没人把咱当根葱!
先锋军一定要在伏阳城,弄点响动出来!
只有拿伏阳城来祭祭旗,给豫省这帮死撑的官老爷,来个杀威棒才行!”
撕破脸的赵云起,立即缴了郭治远的枪械,将他软禁起来。
余复业说:“听说南北两方的代表,正在南京议和;
李熙霖的招讨军拿下穰州城后,便也按兵不动,
既没有跟咱们联络,也没有北上的意思。
是不是他们收到了新的军令,却没有告诉咱儿?
这个时候,咱们要是做了出檐的椽子,
在伏阳城闹过了头,弄不好会给南方代表上眼药吧?”
赵云起说:“富贵险中求,名利危中来!
枪炮声一响,天下人都知道还有个先锋军在革命!
这个时候露露脸,说不定将来大总统还能记住你我的名字!
要不谁知道还有北伐先锋军,还有赵云起这个人?”
赵云起说,郭治远就是周世平的的软肋,留着他早晚都有用。
他拿出郭治远家书,冷冷的对余复业说:
“自古以来无毒不丈夫!
我知道你们是同学,其实同仁和学生,关键时候就是用来出卖的!”
余复业看到被赵云起扣押的书信,心中不觉凉意阵阵:
他余复业又负了郭治远一次!
除夕这天一大早,杨勉之就带着谘议局的旧员,
还有伏阳城的商社代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