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怒江城,云白小绣,后院,闺房里,白芷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旋即睁开了眼睛。
微微偏头,她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左手枕边,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落寞。
“我说,心里住着官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他在耳边对我讲,那就在我左边,这样离我的心更近一些……,官人的话,总是那么让我甜到心底”,她喃喃轻语。
在床上发呆片刻,缓缓起身,三千青丝滑落在曼妙的身姿上,窗外透着晨光,恰如水莲花绽放,美不胜收。
可惜,如此美景,却是无人能见,唯一能见的那人,不在身边。
低头,抓起被子,白芷深吸一口气,依稀还有心上人残留的味道,几天了,她都舍不得换洗被褥呢,闻着他的味道,就像还在身边。
总归是要起床的,白芷不是懒女人。
清水净面,挽起长发,她的一天开始了。
未上妆,因为呀,除了官人,没有人值得她精心打扮。
回首闺房,她低语道:“官人说,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此世能与官人在一起,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好想好想官人,可是官人有正事,不能去打扰他呢,等着他回家,也很幸福”
出门,站在小院,看着朝阳,她又有些出神,一句话划过心田,妾生有三爱,日月与官人,日为朝,月为暮,官人是朝朝暮暮……
庆阳县内,清早云景主仆二人已经收拾好下楼用餐了,接下来会继续赶路去江州。
用餐的时候,食客们交谈,各种消息不断传来。
人们谈论最多的,是昨夜长生宫出事儿了,官府连夜派人去调查,今早那里已经被更上面接管,且封锁了,解封之前民众无法再去上香祈福。
因为长生宫很是灵验,封锁不让上香,导致很多信众不满,然官府态度无比强硬,抓一批,恐吓一批,驱散一批,倒也没有闹出太大事端。
众说纷纭,具体如何,没有人说得清楚。
云景知道,长生宫必定已经被蚁楼接管了,常人无法插手,虽然长生宫在地方上影响力不俗,但在这样的机构面前,浪花都翻不起。
也就是说,长生宫的事情,他可以放下不在过问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人突然惊呼。
人们往外面的天空一看,顿时哗然,引起了不小的骚乱,盖因远方的天空,飞来了一群展翅十多米二十米不等的雄鹰,直直往庆阳县飞来。
体型庞大的雄鹰,数量二十多,单人在其面前跟小鸡仔没什么区别,人们心头恐慌是难免的,就连很多武艺不俗之人也胆战心惊。
好在雄鹰并未入城,而是落在了城外,一部分径直往远方飞去,那边是长生宫方向。
收回视线,云景微微沉吟,或许不久后会有人来找自己了吧。
那里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已经惊动了上头,那么自己作为亲历者,肯定是会有人来和自己接洽了解的。
虽然昨晚通知蚁楼做得隐秘,可云景从不怀疑上头那些人的判断能力。
“少爷,昨天我们觉得有问题的长生宫出事儿了,就是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宋岩压低声音说。
云景笑道:“吃饭吧,等下还要赶路呢,我们只是过客,不该管不该问的别操那份心”
“也是”,宋岩顿时不再多说。
受云景影响,虽然他幼时经历坎坷,可如今也练就了平和心态。
微微抬头看向庆阳县城门口方向,云景笑了笑,苏小叶父女俩总归是回去了,他们虽然练武,却是猎人,是平民,不是江湖中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其实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
离去的路上,苏小叶在冲着天空挥手,她在和云景告别,她知道自家景哥哥一定在某个地方注视着她。
一阵晨风吹来,不知从何处带来了一阵花瓣雨,纷纷扬扬洒落,苏小叶接住一片,笑了,笑得很开心,这是景哥哥在给自己送别呢,犹如小时后的‘戏法’那样。
她的步子迈得格外轻快。
‘景哥哥,你要等我呀,我很快就长大了,以后我们每天都能在一起了,很快的……’
直至他们身影消失在念力范围尽头,云景也吃好了,起身道:“走吧”
不久后,牛车车轮缓缓启动,载着云景主仆二人往江州方向而去。
路过县衙门口的时候,云景看到了昨夜的书生江涛被人客气的送了出来,他一再嘱咐长生宫有问题,恳请官府无比彻查,对方客气回应。
江涛作为怒江郡杰出青年,他的意见庆阳县官府还是很重视的,但长生宫的事情地方已经管不了的,也无法给江涛透露更多。
鉴于上头对长生宫无比重视这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县老爷一大早就惶惶不可终日了,总觉得乌纱帽不保,问题是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啊,明明长生宫的存在是好事儿来着。
江涛不认识云景,没有过交集,纵使双方照面,亦不过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擦肩而过。
出城后,云景也不打算绕路了,决定直接前往江州安定下来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