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人坚持道:“叫你喂我,你聋了吗?”
那双妩媚漂亮的眼睛褪去良善的伪装,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剪子般刻满了恶毒。对方越是不服她就越是充满了征服的欲望。
“你就不怕出去之后事情败露?”男人突如其来一句话让胡婠婠愣住。
她那么谨慎,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可他为什么这么说……
不,他不可能认出自己!
胡婠婠不知道贺祁天生嗅觉出众,而且他擅于观察,一个人的身形嗓音可以伪装,但姿态习惯却不可磨灭。更何况有她那明显的香粉味在,不想认出她也难。
这时候胡婠婠再次端起小姐架子,“你以为说些不着调的鬼话我就会放你走?”
“呵呵,我改主意了,你们都出去!”她冲其他人说道。
“可是小姐——”
“我说出去!”嗓音突然拔高,十分尖锐。
整个院落很快只剩他们俩。
在一身黑衣的掩护下胡婠婠肆无忌惮的暴露真面目,她缓缓举起那方手帕。
“你可要想清楚违抗我的后果……”
“毕竟那个女人不像你这样耐痛抗揍,或者我可以找几个男人帮你照顾照顾她?”
咯吱,骨头摩擦作响。
胡婠婠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猛得扼住喉咙,她双眼暴凸,面罩下的脸瞬间憋成了紫红色。
“额唔嗯嗯……”
原本卧在躺椅上的身子被提溜起半截,鲜红的指甲扣挠着铁臂,再不放手她真的就要窒息而亡了!
这时候贺祁是真的想灭口,这种货色留在世间有什么意义?
而且她本就该死。
胡婠婠多活一天,杏儿的安危就多一分威胁。他真的不介意就此了结她这条贱命,杀了她再亲自去救杏儿,他有这个实力。
虽然这个行为会导致计划提前启动,中间的过程也会变得麻烦,但,也仅此而已。
那双狭长的眸子越发深邃,瞳孔沉如潭水散发摄人杀气。
有力的手臂逐渐收紧,不带一丝怜悯,这一刻的贺祁甚至比来自地狱的死神还要冰冷。
而他的猎物已经翻着白眼,陷入昏厥。
就在她肺里的空气快要被榨干时,天雷作响,极其突兀的一声,轰隆隆的似在警示。
最近这一带很少下雨,打雷更是少见。
男人并不在意,他举起的手臂肌肉隆起,显然又加大了手中的压力。
胡婠婠的四肢开始抽搐,这时诡异的雷声再次作响,而且比刚才那声还要巨大,紫色的雷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山头。
男子浓黑的厉眉蹙起,像是实验般他举起另只受伤的手掐住她脖子。第三道第四道紫雷几乎是在他头顶不远处炸响,院里的水缸被劈得碎成齑粉……
“呵。”俊美无俦的脸现出讽刺的笑,一个超乎他认知的猜测油然而生。
几道诡异的雷声过后一切又恢复正常。
院外,一端枪男子凶巴巴地喊:“站住!你新来的?怎么感觉以前都没见过……”
“是,才来不久。”
女子低着头,露出的肤色偏深,手上绑着圣女才有的白布条。
“还有事吗?小姐急着要。”
男子看了眼她手里端的碗,然后快速考量,那位小姐架子大且脾气差,他可惹不起。
“行了行了,赶紧去!”
这个新来的圣女光明正大地进入院落,还十分淡定地关上大门。
灵动的杏眸快速打量四周,院子不大,但却空无一人,里边也很安静。
目光略过桌上切好的水果,她莲步轻移靠近那唯一亮灯的房间。听说教内有位小姐地位不俗,身边还跟了位身形高大的俘虏。
会是他吗?
怀着紧张的心情她敲开了房门,“小姐?小姐你在吗?”
烛光突然熄灭,林杏儿只看见床边躺了个黑衣女人,然后她就被紧紧捂住了嘴。
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木质香,在接触的刹那二人皆是一愣。
“杏儿?”
“贺祁?”
他们同时出声。
久别重逢,欣喜激动、思念与懊悔,各种情绪同时涌出,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叫嚣。
素手沿着他下巴的轮廓轻抚着,粗犷的胡渣带来一阵扎刺的触感。
“你个傻瓜……”直到把人狠狠勒在怀里他才相信这不是梦。嗅着熟悉的清香,这些天淤积的疲惫与阴霾一扫而空。
还好,还好她没事!天知道此刻贺老大的内心有多庆幸。
在看见手帕的那刻他差点忍不住要彻底掀翻这座寺庙,然而他必须顾全大局,山下的同伴还等着他接应……那时候他不得不用极大的自制力强迫自己冷静。
等计划部署完全,他肩上的担子也就轻了,所以前不久当胡婠婠用林杏儿的安危作威胁时他才会失控想要灭掉对方。
“我们走。”
二人离开后,整个院落空荡荡的,唯有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而房内的女人依然处于昏迷当中,没有一晚上的时间她是醒不过来的。
无人的角落,一高一低两个影子突然凭空消失。
【主人,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