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
“诶说你呢小姑娘!到底来干嘛的,再不吭声我们这儿都快交班了。”
护士同志指着墙上的大挂钟提醒道。
女孩理了理皱巴巴的裙子,虽然好看但脚脖子光着,始终凉飕飕的有些冷得慌。
她在这里从清早站到了中午。
终于,“请问叶志勋在哪间病房?”
“你叫什么名字?”
“叶贝贝,我是他女儿。”
几颗放了很久的次等水果堆在一起,叶贝贝提着绿网兜,在病房外脚步踌躇。
谢双凤正好进门,“哎老叶,你看谁来了!”
靠窗的中年男人转过来,他胡子拉碴的,嘴唇苍白,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这几晚谢双凤的呼噜声太大,导致他都没睡好。
“来,贝贝你过来坐!”
“还带什么水果啊真是的……这么孝顺的闺女上哪儿找去?老叶你说是吧?”
叶志勋没吭声。
叶贝贝低着头拽了她一把。
孝顺?好讽刺的字眼。
她在悬崖上对继父见死不救,后来还当众扯谎,最可笑的是她继父居然神志清醒的回来了!还亲自见证了她说谎。
“爸……”
叶志勋沉默地盖上被子,没理她。
“嘿你这死老头,闺女在叫你呢!老叶、老叶?”
“妈你别说了!算了……”
母女俩离开病房去外面说些体己话。
她们走后床上的人重重叹了口气。
叶志勋是把叶贝贝当做亲闺女疼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她而甘心赴死。
可问题是他没死成!
如今只要一看见叶贝贝的脸他总是能想起那天崖边的场景。
“贝贝!女儿!快救、救救我……”
处于生死边缘,他不断求救,手里的野草断了一把又一把,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却始终无动于衷。
他坠崖的那刻,叶贝贝是一副怎样漠然的表情他至今记忆犹新。
冷漠又带着狠意,叶志勋无法想象这是从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脸上看见的神色。
事情已经过去,叶贝贝也始终是他的女儿。
只不过她的冷血让人心寒,叶志勋心里对这个继女的滤镜彻底破碎,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贺家的某间空房忽然多了一面穿衣镜。
高约一米八,有好几人宽,镜面清晰平整,映出的人影等比还原分毫毕现。
臭美的女孩正在试穿新衣。
偏深色的布料,全都是适合秋冬的色系。
最让人惊喜的是芳嫂居然帮她做了一件廓形大衣,里面还夹了薄棉。
驼色宽松的样式大气耐看,等过冬了穿上街去,那回头率肯定爆表!
她试着把头发分成两拨垂在胸前,那张小脸被黑发衬得愈发白皙可人,还带着一丝羸弱易碎的美感。
似是觉得这样不太方便,纤纤玉指又把长发拢到一起,在脑后打个结转眼挽成了松散慵懒的发髻。
镜中的女子美目盼兮,娇颜胜雪盈盈生辉,让天地万物都仿佛失了光彩。
当然,这是暗处那个男人眼中的场景。
清脆悦耳的口哨吹响,就像山谷的鸟儿在求偶一样。
“呀!”沉浸在搭配中的女人差点被吓倒。
矫健英武的男人顺势搂住佳人。
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此时柔和而放松,眼里全是笑意。
“你、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啊?”
这个男人总是神出鬼没的!她几乎以为他有了隐身技能……
贺祁将媳妇儿扶正,不过手掌依然极具占有欲地搂着她的腰。
“我一直都在,是某个小笨蛋没注意而已。”他好听的声音诉说着事实。
是呀,搬来这面镜子后他便在此小憩,等小妻子进来了他也没吭声,一直就这么饶有兴趣的欣赏美景。
“嗯……好吧,那、那我先出去了。”
她保持侧对男人的姿势。
脸皮忽然有些烧,那刚才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瞧见了?
包括做鬼脸、包括换衣服,虽然她都是穿了衬衣的,但还是很难为情呀!
社死两个字写在林杏儿脸上,她现在只想赶紧开溜。
“宝宝。”
“嗯?”额……
虽然她很抗拒贺祁这么叫她,可他叫多了她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回应。
“穿衣镜就放这里可以吗?用不用搬到我们房里?”
他说我们房里几个字的时候,又往林杏儿身上加了一只手。
好吧,这下更加逃不掉了。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有些痒痒的,又勾起了些别样的感觉。
她好不容易才转过去正对着他。
“就放在这里吧,我……很喜欢,谢谢你。”
面对那张英俊到不像话的脸她才惊觉后悔!
平常的他隐忍克制,行事谨慎,任何情绪从不外露,活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
而此刻的他眼神邪肆,英武深刻的五官变得张扬生动,强健刚硬的躯体也循着本能逐渐暴露侵略性。
如果他们是正在热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