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珊,展信悦。我到部队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狠狠地想你了……】
孙珊捏着新鲜出炉刚送来的信,越看眉头拧得越紧,时不时地还浑身抖一抖,洒落胳膊上起了好厚一层的鸡皮疙瘩。
慢慢的她的脸又红起来,大约是想到了某人临走前做的小动作,她的唇都开始烫起来了。
“呸呸呸!”她镇定了下精神,继续往下看。
【珊珊,听师傅说了你父亲的事情……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直接去我找我爸,我在信里都跟他说了,以后你就是他老李的儿媳妇,他不帮你还能帮谁?】
“谁是你们家媳妇儿!这人怎么尽胡说八道……”孙珊眼底含羞,不满地碎碎念。心里头却是一片温暖,有人时时刻刻念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把看过的信纸小心地按着原来的褶皱叠好,又重新封进信封袋中,慢慢地抚压平整。拉开抽屉,里头的铁盒子是装饼干的,现在被她征用来放置物品。
里面已经有着厚厚一叠的信件,而这一封,毫无例外地被放在了最上层。
合上抽屉,她不禁笑起来。
这一幕何其相似,从前她还嘲笑自己的姐姐是个恋爱脑,结果换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果然他们老孙家的人啊……殊途同归!
不过孙珊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信心的,李珣这人糙归糙,但是还是很有男人的责任感。哪怕人已经走了,还处处都关心着她身边发生的事情。
不过眼下,还没有到需要李厂长出面的时候。她已经跟王大厨商量好了,等过两天,就准备按照计划行事,给孙国良好好地上一课!
……
孙国良打了哈欠,喷出一口浊闷的口气。
“老孙,你这是掉烟缸里去了?”旁人挥了挥手,掩住了鼻子。
孙国良瞟着他:“不就多抽了两根,至于这么嫌弃吗?”
嫌弃?要不是外头都没位置了,何必要跟他坐一起?那嘴里跟吃了粪一样,沼气都没那么嚣张,点把火估计能直接烧起来……
工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扭过头不跟他说话了。
可是孙国良寂寞啊,除了夜夜在牌桌上厮杀,他一天里也就这会儿稍微来点儿精神。踢了踢工友的脚,轻点了点下颚:“最近有啥小道消息吗?”
工友没好气地瞥他:“哪能天天有八卦听……”不过嘛,他眼珠子转了转,朝着孙国良招了招手。
“我可听说了,最近胖子在县城里搞到大钱了。”工友神神秘秘地说道。
胖子?每天晚上跟他一起打牌的胖子?这几天孙国良没事就扎点在他们家,恨不得就是吃住同行了,他哪有时间去县城搞钱?
孙国良有些疑惑,脑子里左思右想,忽然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明白了!”
三天前他心里头终于起了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心血来潮回了趟家。也就那一天,他安安稳稳的哪儿也没去,一觉安睡到天明。
莫非就是没开牌局的那一次?胖子去县城参加牌局了?
这下,孙国良不淡定了,心里把胖子骂了个千百遍,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这不就逮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出门搞钱了。
眉毛左挑右挑,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问清楚的。遂沉着脸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胖子所在的隔壁车间走去——
“哎——”工友喊了他一句,见他压根不理人,喃喃道,“这什么毛病?怎么说走就走?”
隔壁车间,正巧也是工间休息的时候。胖子咧着黄牙叼着烟正在大放厥词:“我可跟你们说啊,县城里的花样,啧啧啧,多得你们可都想不到……”
孙国良站在暗处听了好一会儿,终于确认完毕。
这死胖子,真的背着他去县城赌博了。
“胖子!”他扬起头喊了一句。
胖子正当说得起劲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么丁点儿声音的叫喊,直接就给忽略了。
孙国良清了清嗓子,加大了音量:“胖子!我是国良——”
这下所有或蹲或坐的人都听到了,齐刷刷扭头望向他,弄得孙国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忙向他招了招手,嘴唇无声地说道:“过来。”
胖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一碰面就推了推他的肩,“今晚上没人……”
“我不是说这个……”孙国良刚开口,又敏感地觉得不对劲,“为啥没人?你们要去哪儿?”
“没、没想去哪里……”胖子心虚地回答,眼珠子滴溜地转。
不对!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孙国良绕到他正面,强迫他跟自己对视,语气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是不是又要背着我去县城打牌!”
他这话是肯定句,断定了他肯定又是要去县城搞钱了。
胖子见瞒不过他,索性也就说了实话:“是,我们是约了人在县城打牌。也不是不想告诉你,不过你不是玩不了那么大的嘛!”
“谁、谁说我玩不了的!”孙国良立马瞪起了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胖子眯起眼摸起了下巴。
孙国良斩钉截铁地说道:“去!我今天就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