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灵敏的听觉让曲尽屿察觉到了门口传来的窸窣。
曲尽屿哑着声音:“怎么回来了?是忘记东西了吗?”
他以为是阿卡尔又回来了,低着头问道。
但是曲尽屿却迟迟听不到对方的回答,耳边也没了声音,他抬起沉重的头望过去。
只是这么轻轻一瞥,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于是双眼变得猩红,信息素瞬间□□着炸开比主人先一步扑向门口的人,仿佛要凝成一张实网,将那抹身影紧紧束缚住。
他有些不相信。
他居然看到了洛曼。
在这里。
曲尽屿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大脑烧出幻觉了?
不然为什么他看见本应该在训练馆的洛曼此刻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除了他和阿卡尔,可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在哪儿。
他从未告诉洛曼,甚至是在洛曼回家之前走的,所以洛曼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看来真的是幻觉。
但是不管是不是幻觉,曲尽屿猩红的眼角都死死盯着前面不知真假的身影,带着危险的光,锁定眼前的猎物一般。
陷入繁殖谷欠望的Alpha会出自本能地将伴侣绑在身边,然后不顾一切打上标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所以不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幻影,属于Alpha的信息素已经彻底将对方锁在了原地,逐步施压,一心想要捕获猎物。
理智在深渊的边缘岌岌可危。
“雄主……”面前恍惚的面孔传来了声音。
雄虫身体猛然一顿,带着那漫天狂舞的信息素,一起被叫停。
曲尽屿的眼睛倏地睁大,疯狂肆意的眼神变得清明,然后纹丝不动地愣在原地。
洛曼清楚地看见曲尽屿眼底充满不敢置信,好像对于自己的到来格外震惊。看起来却又带着某种他不明白的渴望。
就是不像被伴侣发现和别的雌在一起时该有的慌张。
其实洛曼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当看到曲尽屿和那只雌虫一齐走进这里,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动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口。
可是他现在却没有见到那只一起来的雌虫的半点身影。
洛曼甚至还想下意识地寻找,但是很快他就完全没有关心那只雌虫的心思了。
房间里奇异独特的香气充斥鼻尖,像是带着某种奇效的药,让洛曼感觉骨头发软,身体里的力气犹如流沙一般在慢慢流走,他能站在这里全靠着坚强的意志硬撑。
满屋子的精神力简直是达到了一种可怖的状态。如果精神力有形状,他都怀疑此刻空间里恐怕是塞满了东西。
这个状态他好像在哪见过。上次运输船上遇到星盗的那一次,在他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曲尽屿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说实话,很骇人,此刻的雄虫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凶狠的气息,往日的温柔全然不在。
即使是陷入了危险,洛曼也没有见过曲尽屿露出这副模样。
洛曼终于也发现,曲尽屿很不对劲。
面色红润,呼吸声格外粗/重,眉间紧紧皱起,一副痛苦的表情。
本来低落的心情瞬间变得紧绷担忧起来。
“雄主,你怎么了?”洛曼想走过去查看。
“别过来!”
谁知洛曼刚走了两步,便被突如其来的强大的精神力压得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
骨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十分清楚。曲尽屿的眼神和洛曼对上。下一秒,雌虫身体上的精神力压迫感瞬间消失,带着无措和慌张。
犹如他的主人一样。
他看见曲尽屿忙往后退去,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洛曼表情怔愣。
为什么?
是已经厌恶到拒绝靠近这种地步了吗?
而曲尽屿此刻看着地上的洛曼,雌虫脸上悲伤的表情猛地揪住了他的心,掐出了血迹。
曲尽屿内心十分愧疚,他很想赶紧把人抱起来,但是他的状态不允许他这么做。
信息素和精神力挂钩,更何况是现在面对洛曼之后信息素总是失控,对洛曼来说太危险了。
所以他只能表情痛苦地说道:“对不起。”
“我……”
“出去吧。”
洛曼刚张开嘴巴,到嘴的话却因为曲尽屿的这一句硬生生被咽了回去。本来好看的脸变得皱到一起,那张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满是悲伤。
“您是厌倦我了吗?”洛曼说。
“什么?”曲尽屿对罗曼突然的问题感到不解。
洛曼索性跪坐在原地。被雨水打湿了的发丝还滴着水,外套也是湿的,但是洛曼却毫不在意,只是开始自述其罪:“对不起,是我逾距了,我不该来打扰您的。”
洛曼低着头,说:“我接受一切惩罚。”
他知道自己干涉的太多了,受到惩罚是理所当然的。
曲尽屿不明白怎么就扯到惩罚上了,但是他现在没有想那么多的时间,“不需要任何惩罚。”
“你是怎么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