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郎流星赶月一般抵达马家镇。
纵身一跃,翻墙过户,花了半炷香的时间便来到县衙。
如今月黑风高,天寒地冻,衙门公堂里空无一人!
他将手中六欲魔宗的探子尸身摆放在县太爷的太师椅之上,并把木制腰牌放在显眼地惊堂木旁边。
布置完一切,身法似猿猴一般灵活敏捷,飞檐走壁,远遁而去。
余大郎出了马家镇,沿着来时的足迹进行收尾,谨慎地将尸身留下的血迹清理了一遍。
防止有心人依循血迹,发现蛛丝马迹!
他自认为自己这招祸水东引,神不知鬼不觉,县衙的捕快不可能找至牛家村。
哪知刚行至毁尸灭迹的篝火旁,便看见一伙人。
为首之人粉面含春,憨态可掬,身著绿袍官服,右手持一毛笔,左手执一方生死簿。
身后跟着四位头角峥嵘,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轿夫!
余大郎见状,心知是地府判官收亡魂而来,他不动声色,绕路而行。
哪知他方踏出半步,身后便传来悠悠地挽留声!
“余居士,请留步!
吾乃靖江府城隍麾下的文判官。
奉吾家城隍爷之命,特邀居士过府一叙……”
余大郎闻言,心中一惊,脑海极速转动,寻求脱身之策!
他回身抱拳一礼,笑脸相迎,推脱道:“原来是阴曹地府执掌赏善罚恶司的文判官大人。
小子对大人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今个是小子大喜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家中新娘子还等着俺回去洞房花烛夜呢!
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至于去城隍府拜会城隍爷还是改日吧!”
说完,扭头就想溜之大吉……
文判官看着面前耍滑头的臭小子,心中冷笑不止,面色不改地说道:“余居士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欺欺人!
你真的不知吾之身份吗?
常言道:人生却莫把心欺,神鬼昭彰放过谁?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居士所作所为,需要吾言明吗?”
余大郎见对方不依不饶,无奈地解释道:“嗨……小子方才误以为是歹人呢!
半夜三更不睡觉,出来装神弄鬼吓小子一跳。
现在误会解除了。
你好,我好,皆大欢喜!”
文判官闻言借坡下驴,顺着话音说道:“既然误会已除,那就请余居士上轿吧!”
说完,侧身伸手,作请人入府之态。
余大郎心知眼下自身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不去便是不给城隍爷面子,这可就要得罪一堆大佬了!
若是去了,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他思虑再三,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此时余大郎的内心颇感无奈,这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真的很憋屈。
文判官见余大郎面露难色,良久无言,出言安慰道:“居士莫忧心,此行早去早归。
吾家城隍爷只是欲与居士,结交一番罢了!”
余大郎听完半信半疑,他看着面前纸糊竹扎的官轿。
问道:“小子这百八十斤的肉身躯壳怎么办?”
文判官闻言,幻化出一柱清香答道:“此乃定神驱邪香,点燃之后可安人三魂七魄,保居士肉身无恙!”
说完,就插在余大郎面前,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余大郎吸食之后,只觉自身好似梦中失重,缓缓倒下,灵魂直接与躯壳分离。
他之神魂方一出窍,便感觉失去控制,欲上九天青冥!
文判官见状,挥袖施法将对方魂魄稳住,嘱咐道:“居士请凝神静心,进入轿中,自可无虞。”
余大郎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闻言赶紧钻进轿子。
稳了稳心神,对着文判官问道:“为何吾神魂出窍之后,好似不受控制的往上飞呢?”
文判官一边吩咐轿夫启程,一边安顿好余大郎的肉身。
方才答道:“世间生灵万千,只知修仙问道,羽化飞升,追求大自在、大逍遥!
那知羽化飞升本就是褪去凡身躯壳,神魂永存,遨游天地。
凡人心神不宁,恍惚不定,神魂出窍之时,若无人看护,容易惊魂失魄,变成痴傻之人!
修道之人,突破阴神之境,神魂出窍,遨游天地之时,也易流连忘返,道化天地。
这些都是因人之三宝精气神分离所致。
道家所谓人之三宝对应天地人,其实正确说法,乃是神、精、气对应清、浊、炁。
古之盘皇开天辟地之后,清气升为天,浊气降为地,世间有阴阳二炁相合,诞生出万千生灵。
人之神魂对应天之清气,失去承载其的精气躯壳,自然会不受控制地飞入九天青冥。
世人愚昧无知,认为神明食气,可世间万千生灵不食气者,又有几何呢?”
余大郎闻言心中一喜,说道:“若如此说来,吾方才其不是差点羽化飞升了?”
文判官闻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说道:“居士多虑了!
羽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