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光明总会给人以假象驱散黑暗,殊不知更大的旋涡早已将我们卷入,黎明破晓之前,等待我们的,也许是无边的黑夜。
以后的残破岁月中,每每想起和阿鞅一同度过的第一个乩龄节,那份最初的悸动仍会在心底悄然而现。
烟柳巷陌,寻常人家,好不快活。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
秭归城中,有一座桥,名曰不归桥,据说设计建造这座桥的人是本一位将军,在桥建成后不久,便因战争出征前线,临行前,与心爱的夫人在此桥头分别,后不幸战死沙场,其夫人因伤心过度,不久也与世长辞,后人为纪念这位将军,便将此桥命名为不归桥。
多年后,当这片土地变为废墟,不知还有谁会记得,曾有两名少年,站在桥上,俯瞰着桥下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任凭长发在风中肆意挥舞。
乩龄节那天,阿鞅还是像我们在城南相见一般,很自然地牵着我的手。我只是顺从地任由他牵着我的手,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我想,这样就很好。
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关于他为何见我第一次就这般自然而然地牵上我的手,哦不,不是第一次,是对我来说是第一次。也许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牵着我的手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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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何必纠结于过去呢,我这般劝慰自己。
当他的目光看向我时,心跳还是忍不住漏掉了半拍。
即使是后来我们早已将对方的模样刻在脑海里,每每想到他,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呢!
日月为鉴,天知道当时我是多么地紧张!
在他的脸上,似乎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那一双眼睛,如最开始我看见他时,似笑非笑。
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我主动开口。
我尝试性地唤他一声“轻鞅哥哥”,母亲说过,对他人不可无礼,这样才能获得他人的礼遇尊重。
可是他听到后,却是说:“淮姝妹妹无需这般生疏,以后你唤我阿鞅,我唤你姝儿,这样可好?”
听到这话,我垂下眸,不再看他,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用手去触摸脸,但我知道,此刻我的双颊一定是红得滚烫,这一切,想必也被他看在眼里。
时至今日,我仍想不明白我们这份缘分究竟是如何开始的,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相信缘分,相信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都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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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色渐晚,夜幕降临,阿鞅送我回了府。
母亲执意要留他在府中吃饭但被他婉拒。
母亲看他这般坚持不懈,也不再挽留,只笑着说以后要常来府中做客,他倒是也不拒绝,爽快答应下来。
小叙一会儿后,阿鞅起身告辞要走。
“姝儿,还不快去送一送鞅儿。”母亲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听到这话,我连忙应承下来,跟了上来。
荣安府的马车早已在门口等候。
四目相对,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只好躲开他炽热的目光,慌张无措。
沉默片刻,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玉镯,牵起我的手,轻轻戴在我的手腕上。
“这,这是?”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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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亲五岁那年去寺庙为我祈福时买的玉镯,你戴上它,便能够护佑你平安。”
“如此贵重之物,怎可,轻易送人。”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吞吞吐吐道。
听到这话,阿鞅噗嗤一笑,“赠与我的姝儿,自然不算是轻易送人。天色不早,夜寒露重,我先回府,你也快些去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朝马车走去,我仍旧愣在原地。
我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一般。
良久,抬头,马车已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后面他似乎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不过,我记不太清了,脑袋如同短暂失忆一般。
真是奇怪,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很多事情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加工美化,但我确信,这天的乩鼓节很是热闹。
其实,我的心中,不知不觉也产生了诸多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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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只比我大两岁,但在那时的我眼中,他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温润如玉,无所不知,肆意张扬。
秭归城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在秭归城的东北方向,有一座山,名为巫山,传说在巫山上有一位名叫姬瑶的神女。
自原襄王三年始,秭归城中便持续干旱,加之受战争影响,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原襄王四年九月十三,城中举行祭天仪式,祈求降雨,当夜,原襄王便做了一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