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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返山秋末(2 / 2)

炼制。众人看时,只见黑乎乎一个符文满满的小鼎,也看不出材料。

当下坐定,燃符后一瞬。这黑色的鼎颜色渐渐转红,再转橙黄,众人皆是高修,当是见过世面的,皆静默无语看着。

飞虹剑已拆得只留剑身,将剑摆在鼎上,几转之下,这剑如悬针般垂在鼎上方,剑身颜色渐渐由红转白,慢悠悠地转个不停。如此二个时辰,不见吴桐有其他动作,众人也不问。术业有专攻,这些道人虽知道这法门,却未必有动手能力。

看看剑身铁汁有些流动的样子,吴桐打一发觉,这剑缓缓升高,炉火也不再是白色,转为红色,剑身铁汁开始重新凝结。此时,趁剑身正软,吴桐用一把几乎透明的青色匕首,仔细将剑身上漫灭的符文重描。

众人看得惊奇,这些符的搭配却是讲究,不知吴桐可否将此剑修复。

吴桐再次燃符,剑在鼎上发出啸声,有风吹动开始淬剑,那剑身颜色渐转为灰色,最终一把精光四溢的剑炼制完成。此剑原即是天陨铁所作,因此只补作了符文。

梁道人唤过一匠人去装剑,不一时,观主手中拿到一把装金饰玉的宝器。只见那剑身上青光流动,真元注入时符文显现。静置时,隐隐有灵气散出,这剑已有了法宝的样子。如有高修以真元温养,当可成为上品法器宝物。

观主将剑交与罗双成一试。见只轻轻挥动,剑芒即幻化为一片彩虹。舞动的快时,已不见剑身,整个人被包裹在彩虹中,周围方丈内皆是森森剑气,众人喝彩。

观主当即笑语盈盈,罗双成也是喜笑颜开,梁道人陪着干笑了一阵,吴桐长嘘一口气。

观主欢喜,将吴桐叫到身前问:“太阿院与丹院均要求与你一个奖励,你要什么?

吴桐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回观主:“多谢观主,小道人年后决意离山。当年大风先生离观时所遗物品,是否可由小道带回?“

听到这话,一座众人皆安静无语:年后离山门的意思大致是年已十八,眼看着筑基无望,这也是常理。至于大风先生留存在观中之物,却只有吴桐与观主知道,却不知观主何意。吴桐也是心中忐忑。观主沉默许久,暗自叹一声,自那大风先生云游一去了无音信,这书童也落得个无人管束,自己虽然未曾亏待他,但也未提点。至于所留之物,给他也无不可。

随即点头:“可以,明日自将遣道人送与你。“

心下暗自念叨:“这道人,你一入俗世,将会发现,俗事绑缚,无论如何修炼,道人修为会随年岁增长越来越低,以前操控自如的真元渐渐流失,符不再如时燃起,即使起死回生的丹药不再有效。开始体会一个俗人所有的痛苦,那个仙山永远在你够不着的地方刺激你。环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会在多年后体会到同样的事情。“观主却自伤感起来。

即使是个修道之人,这日渐衰老也无法避免,所谓千年后,入神化婴的仙人也会有天人五衰的时刻。即使在这后山洞府中,百年高修也是罕见。

观主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们是如此的可恨!闷闷不乐地转身回了后殿。众人皆无语退出。

这大风先生与吴桐名为主仆,却情同父子。当年吴桐却是流民所丢弃,年仅四岁。大风先生因后山师门生变,不得已还俗。在那云梦周边讨生活,不想一遇吴桐,二遇后山还俗的师妹明月,三人即在那风荷院中成为一家。不想人世变幻,那明月亡故,大风先生也断了俗世尘缘。当年道门争端也渐渐平息,遂带了吴桐入观中修炼。

入观第二年,大风先生与吴桐选了不怎么好勇半狠的丹院进行修道。次年大风先生却出游失了音信。

吴桐入院前即得大风先生教授炼丹与炼器的功法,现在准备离山后,计划以此为生。他只知当年大风先生是后山高修,俗缘未了,先是下山还俗。后再入道门却未去后山,留在这无极观中,是要带吴桐筑基的意思。不想云游一去了无音信,单单撇下吴桐在观中。

次日,有道人与吴桐一个箱笼过来。吴桐打发了众人,独自打开了看。

此时吴桐打开箱笼,却见几件衣物,与一封银两。另有一个臂钏放置在最上。吴桐拿起这臂钏,思想起来。这似乎与自己那个护腕是一套,而上面的禁制却依然在。想那观主等人未能打开。

思忖良久,吴桐轻轻念出大风先生曾教他的那一句:锦瑟无端五十弦。将此句作法诀打入,那臂钏却未能见动静。吴桐只得依所想,一一试去。

当试到避尘埃玉避寒一句时,吴桐见那臂钏亮起,想这句子的意思,吴桐却没有了将它打开的心思,待下山后再说吧。先睡一觉吧!将那臂钏放在贴身衣中,吴桐沉沉睡去,梦中却全是当年在风荷院中三人的事,也是奇怪。此前自己却从未梦到过这地方,要不是炼禁丹,自己几乎已忘了那大风堂。

关于臂钏,吴桐计划是在山下,自己在绝望中打开不更好?不想连着三日,却是失眠。知道无法骗过自己,无奈打开臂钏,里面却是十枚玉简,五黑五白。

将玉简贴在额头运神识观想,良久长叹一口气,不禁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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