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老头长长叹了口气，“内鬼已经被老夫除掉了！从今往后，你们可以心想事成了！”
谁知那老头话音刚落，陆瑶倩就哗啦一声从温泉底下钻出，而手里，赫然提着那只准备退场的水鬼……
“这就是道长所谓的除掉？”
陆瑶倩冷着一张脸，微微歪头，眼神里满是杀意。
整个人气场十足！
“这……”
那老头的神色是肉眼可见地慌乱，“这鬼，怎么，怎么就……”
瘦高个大跌眼镜，“姑娘，您手里……”
陆瑶倩拖着水鬼走出温泉，穿上高跟鞋，然后抬脚往水鬼脑袋上猛地一踩！
尖细的鞋跟直直刺穿了水鬼的脑袋！
水鬼哀嚎一声后，没了气息，化为一滩浑浊的黑色液体，洒落在地面。
陆瑶倩语气冷冽道：“这才叫除掉！”
莫修看出来了，陆瑶倩这是生气了……
实实在在的生气了。
“姑娘，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了！”
老头扑通跪倒在地，抱手求饶道：“原来姑娘竟是非凡之躯！是老夫眼拙，还厚颜无耻地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了……还望姑娘见谅，大发慈悲……不要跟老夫计较……”
瘦高个见状，也连忙跑到陆瑶倩跟前下跪，还磕了个响头！
“哎哟，姑娘啊！实在是我们俩有眼无珠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把我们俩当个屁，放了吧，我们再也不敢招摇撞骗了……”
陆瑶倩无动于衷，“招摇撞骗，跟伤天害理，是两码事。你们混为一谈，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开脱罢了！”
“姑娘冤枉啊！我们俩顶多就是……就是让那些水鬼把人往水里拖一拖，淹几下而已，从来没有淹死过人啊！姑娘如果不信，可以到前台问问，被我们带来的客人，有哪个没活着走出去过……”
瘦高个说得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陆瑶倩依旧无动于衷，“恶鬼向来都只贪图人类的灵魂。你们若没有投喂它灵魂，它又怎么可能听从你们的摆布，陪你们演戏！”
瘦高个又重重磕了个响头，“姑娘明鉴啊！那些水鬼是畏惧自己的老大，才在这里陪我们演戏的。”
“至于它们老大为什么让它们乖乖陪我们演戏，我想，可能是因为这度假村的老板在背后给了它们老大不少好处吧……”
他朝陆瑶倩爬了几步，靠近一些后，压低声音道：“而且，这度假村里，装算命装道长的，不止我跟我爹这一对，是有好几对呢！只不过我跟我老爹算是其中配合得最出色的而已……”
“我们平时啊，就是这样一唱一和，把客人哄到这儿泡温泉，然后再实行捉鬼戏法的。完了以后就问客人要钱，要到的钱我们就跟这温泉馆五五分成……”
见陆瑶倩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瘦高个立马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姑娘，我如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
一直只在一旁观望的莫修忽然冷笑出声了。
“哼，只是淹几下，没淹死过人？”
就在刚刚，他看向全身湿漉的陆瑶倩时，猛然想起为什么那身橘黄色的浴袍，他会觉得那么眼熟了！
那身橘黄色浴袍，不正是在便利店附近救下的女孩，死后化为鬼所穿的同款吗！
“哎哟，兄台，我说的都是掏心掏肺的真话啊！”
瘦高个哭丧着脸，“我跟我老爹俩，真的是没有淹死过人！不过……”
他眼神往隔壁瞟了瞟，“那边的17号温泉室，前阵子倒是淹死过一个女孩……”
莫修示意他往下说。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听说是因为那女孩当时跟她的朋友，本来说得好好的，捉了鬼就给钱。结果一开始那女孩被水鬼拉下水时，女孩的朋友都觉得女孩在装，为的就是跟那算命的，还有那道长打配合，三人联手起来坑骗朋友的钱……”
“所以那女孩的朋友就反悔了，死活不肯给钱。那道长一怒之下，就驱动了水鬼心里的怨气，让水鬼把女孩给活活淹死了！”
“女孩的朋友被吓到了，意识到是真的有鬼了，就乖乖给了钱……”
……
莫修深吸一口气，平复心里的怒气，问：“那道长现在还在17号温泉室么？”
瘦高个点点头：“肯定在呢！我们这都是有自己特定的温泉室的，也只在自己特定的温泉室里演这些戏码，绝不串场。”
“是吗？”
莫修起身穿上浴袍，走向门口。
陆瑶倩瞪了那对父子一眼，不容置喙道：“一起过去看看。”
“这……好吧……”
他们认命地相互搀扶着手，低着头跟在莫修身后。
走到走廊尽头，便是17号温泉室了。
紧闭的大门内，隐隐传来耳熟的、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的配合声——
“嘿哟，你们看这位道长！身手好了得啊！跟恶鬼打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害呀！这恶鬼真是使劲浑身解数啊！但是我们的道长完全不带怕的！”
“欸，各位莫慌莫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