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顾乘风面容冷峻,语气怀疑:“你会?”
据他所知,乔满月只上了一年医药大学,但那一年环境不好,真正上课的时间不会多,乔满月要学到东西很难。
“我会尽、尽力。”乔满月努力调整呼吸。
顾乘风沉着的目光直视乔满月,然怀里的孩子已经开始抽搐,现实显然容不得他再犹豫纠结下去。
乔满月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一把夺过孩子平放到地上,一手压孩子前额,一手提孩子下颌,打开气道,再确认口鼻中没有异物。
乔满月脸色虽然苍白,面容却是冷静的,动作快速有条不紊,跪坐在地上不停按压孩子的胸腔。
按压、吹气、按压、吹气……
顾乘风看着她,目光从迟疑担忧变成惊讶,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打算去卫生站喊人的心思暂时歇下,一言不发走到乔满月身侧,为她挡住直射下来的烈日。
乔满月重复着紧张的机械动作,耳边不知何时起传来大人的哭喊,顾乘风呵斥声也混合在其中。
她想去听清他们说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
耳边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手脚越来越不受控制,动作完全靠本能与毅力。
终于,她感觉到手下的人动了动,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开始吐水,又过了一会儿,孩子发出虚弱的哭声。
她听见周围传来欢呼的嘈杂声。
乔满月扯了扯嘴角,一直提在胸口的气终于得到释放的机会,她长长舒一口气。
也几乎就在瞬间,乔满月眼前一黑,身体陡然传来一阵失重感,恶心感与晕眩感如洪水般涌来。
“乔满月同志。”男人急切的声音。
乔满月并没有如想象般倒落在地,而是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强撑起精神微微睁开眼睛,入目是顾乘风难得紧张的神情,只一瞬她又缓缓合上眼睛。
乔满月失去意识前,如是想:顾乘风,太硬了……
县城卫生站。
顾乘风终于将孩子千感恩万道谢的家长劝走。
乔满月躺在病床,手背打着葡萄糖,嘴里含着顾乘风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大白兔奶糖。
“乔同志只是低血糖外加有点中暑,没什么大碍,打完葡萄糖就可以走了。”护士同志对顾乘风说。
顾乘风望乔满月一眼,又朝护士点头:“辛苦了。”
护士摆手,又笑着看向乔满月:“要我说最辛苦还是乔同志,多亏了她,不然那个孩子送到卫生站,也来不及救治了。”
乔满月勉强朝她笑了笑,“正巧学过心脏复苏。”
护士却不是这样认为,不过她有别的事情要忙,没有多说什么,只朝乔满月笑了笑,算是默认乔满月的话,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这个角落很快只剩下乔满月与顾乘风两人。
乔满月中暑带来的后遗症还在,并不想说话。
时间流逝,滴瓶中的葡萄糖水很快就要滴完,乔满月也恢复了点精神。
顾乘风打算去喊护士来拔针,扭头一看,乔满月已经动作利落地拔了针,又十分娴熟地摁住针眼止血。
顾乘风沉默了下,改口道:“在这等等,我去拿你的衣服。”
乔满月:“去吧。”
她的衣服在给孩子做心脏复苏的时候湿了,也不知是谁帮她换的,醒来就穿着顾乘风脱在岸边的外衣,而顾乘风穿的是里面的背心。
顾乘风很快回来,手里拿着灰色女士衬衣。
是乔满月先前身上穿的那件。
他看了乔满月一眼,轻咳一声,“都干了,我先陪你去卫生间把衣服换过来。”
乔满月没注意到他奇怪的眼神,“哦”了一声,走进卫生间。
原本她以为衣服已经被洗过了,没想到穿上去竟闻到酸汗的味道。
所以顾乘风也闻到了?
乔满月:……
她再闻了闻从身上脱下来的顾乘风的衣服。
乔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