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城外匪寇离去一个时辰后，城头瞭望的军士就发现有大批军队在靠近，行进速度还很快。
两日前群匪攻城，虽然战事胶着，护城军还是俘虏了不少匪寇，当中也有几名高手。
这是张县令的主意，群寇来历不明，若不搞清楚，他总是心下难安。
因为俘虏过多，衙役们连续审问两日，才在众匪的口中拼凑出一些可靠完整的信息。
原来这些匪寇都是来自千山郡。
天塌之前，他们当中只有少数人是匪寇，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大户也有不少，还有很多人是郡城的官兵。
天塌之后，人性沦丧，诡异频出，千山郡内一片混乱。
郡城是人性沦丧最为严重之地，百姓之间不仅彼此争斗，还公然对抗官府。
初时的暴乱被官兵铁血镇压，可之后随着大批的流民涌入郡城，使得暴乱愈演愈烈。
同时郡城高层之间也产生了分歧，导致护城军被分成三派，彼此之间势同水火，在镇压暴乱的事上互相拆台，更是助长了暴民的气焰。
初时城内虽然混乱，但各方还都保持着基本的理智。
可随着时间推移，城内百姓越来越疯狂，甚至连妇女孩子都参与了暴乱，这些人遇见官兵就如野兽一般扑上去撕咬，直至有一方气绝才能罢休。
护城军也变得越发嗜血，从开始的杀一儆百演化成滥杀无辜。
郡守和郡丞的两派人马彼此敌对，又一同疯狂杀戮百姓。
但护城军统领姜超察觉有异，他没有声张，只偷偷带着军中好手和千余骑兵连夜出城。
千山郡的总捕头严臣也发现了问题，在姜超离开后，他也带着几十名还愿意跟随他的捕快悄悄离去。
在他们之后，郡城的几个大户在疯狂中偶得一丝清明，心惊之余，也带着全家老小匆匆出城。
如此，郡城内再也没有清醒之人，彻底沦为不法之地。
青辅和锦水是距离郡城最近的两个县，离开郡城的人也只能选择这两个去处。
那时这两个县都在搜拢流民和粮食，很多大户也开始组建马队，如同柳林一样，入城是良民，出城便是匪寇。
有了郡城这些人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
他们四处劫掠人口，所过之处随意屠戮，柳林县境内很多村镇的覆灭都是他们的手笔。
如此行径过去月余时间才渐渐收敛，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有州府军队入驻了千山郡。
州府大军在郡内处理诡异，清剿流寇，使得各县不得不老实下来，各个村镇的百姓也变得安稳。
如此，各县秩序逐渐恢复。
可郡城没有收敛，反而处决了信使，公然对抗州府大军。
这使领军将领勃然大怒，下令攻打千山城。
天塌之后，大部分诡异都是草木生灵，故而州府大军携有大量的火油和火石炮。千山城虽然坚固，但在火石炮面前，不足一天就被攻破。
先前州府大军对于各县在天塌之后的所做并没有打算追究，毕竟法不责众。
可大军进驻郡城之后，就开始了对各县的清算。
五日间，两座县城被攻破，其内大户均被斩首，无一幸免。
这使得其余各县大户仓皇出逃，连一些自知杀戮太重的村镇也开始迁移躲避，这些人有的逃入其它郡县，有的被大势力收拢吞并，成了北地真正的流寇。
其中以千山郡护城军统领姜超的势力最大，自他进入青辅县后，直接取代了原本的护城军统领。青辅县虽小，但天塌之后，护城军也扩增到了八百，其中大部分都随他出城。
其次是锦水县的县尉和锦江排帮大当家，手下都有千余人。
严臣本来也组建了一支骑兵，可在一次出城时受创严重，成了青辅县里一只微不足道的力量，
但不久后他再一次出城，尽管折损的更加厉害，仅有十余人存活，却得到一头猛虎为坐骑，并且修为大进，成了连姜超都不可忽视的存在。
这四人出城后很快就联合起来，并且收拢了大量流寇，一起向铁山郡移动。
他们清楚，要在冬日的北地生存下来，入城是最明智的选择。而距离最近的柳林县高城深堑，易守难攻，是他们最好的对象。
过万人的匪群不会有县城敢接纳，所以他们一路上都在策划如何攻城。
锦江排帮是北地三郡最大的帮派，也是北地官府和齐国交易的桥梁。把“破旧”的攻城器械丢给排帮，再由排帮卖给齐国，是这十几年里油水最足的生意。
过手的货，排帮也会留下一些作为日后掌控官员的把柄，可没想到真的有一日会用它来攻城。
为了迷惑和试探柳林县，也为了激励己方并等待攻城器械。四大匪首把群寇化整为零，渐渐靠近柳林，同时拦截城内出去劫掠的马队。
没想到柳林虽大，却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为此匪寇们更加有了信心，开始向城下汇集。
铁英把整理出来的信息呈给县令，又有些不解道，“审问中死了几个，这些人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得到的信息彼此也都合的上。可他们都不知道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