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并没有急着进入十里木筏村,而是咬着一根水草打发时间,在较远的海域细细观察着木筏村落的情况。
绵延万米的木筏之上,各式各样的建筑零散分布着,既有肮脏杂乱的窝棚,也有装饰华丽的酒馆。
富饶与贫穷相互杂糅,没有半点城市规划的迹象,用高中地理的话来说:
摊大饼式发展。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陈长安终于见到了一艘捕鱼船从远海归来,停在了木筏村的边缘处。
那里停放着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既有最低端的木筏,也有体长超过二十米的双桅(wei第二声)帆船,显然是木筏村民停放船只与出海的码头。
“好了,我也该行动了!”
陈长安吐掉口中的水草,从交易市场中取出一个圆木桶,随后他就抱着圆木桶向码头进发。
当捕鱼船的一众船员们将数百条大鱼搬出船舱时,不少孩童都跑来围观,好几个商人也凑上前去,希望能买到一批新鲜的鱼获。
捕鱼船上的十余名船员挺着胸膛走下甲板,将丰富的渔获从船舱中拉了出来。
当一身腱子肉的船长扛着虎纹鲨鱼出来时,在场的村民全体欢呼:
“捕鱼船回来了!战船大人回来了!”
“鱼,好大的鱼,是虎纹鲨鱼啊!”
“好想摸摸战船大人的胸毛啊!”
“龟龟,还有一只大海龟!”
趁着人群活跃的片刻,陈长安抱着圆木桶游入了码头,心道:
“土著人类也说汉语?腔调方面倒是有些像粤语,这倒是省了我学习语言的功夫。”
有着捕鱼船满载归来做对比,他这副落汤鸡模样自然无人问津,顺利完成了第一步——上岸。
陈长安非常清楚,自己的背景身份隶属于妈祖一脉,目前正处于被通缉的状态,万一西门氏族的影响力扩张到十里木筏村,暴露身份等于自寻死路。
反倒是几名孩童注意到陈长安的落魄模样,纷纷围了上来,笑嘻嘻道:
“长头发的大哥哥,你怎么抱着木桶,你的船呢?”
陈长安摸了摸三十天没打理的头发,攥出了一手的油,叹气道:
“哥哥的船坏掉了,你们村有买船的商人吗?哥哥想买一艘船。”
孩子们并没有怀疑,指着远处一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齐声道:
“葛老爷,葛老爷家有船卖!”
陈长安并非真心想买船,只是想搭个话题,询问木筏村庄的基本信息,话锋一转道:
“你们知道村里有个叫王七的人吗?我想到他那里买船。”
孩子们顿时哑了火,一个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都说没有见过叫王七的人。
他稍稍有些气馁,眼神打量着那些与捕鱼船员讨价还价的商贩,猜测谁才是主线任务中提示过的王七。
陈长安陷入思考,沉思道:
“富商王七,能冠以富商的称呼,必然是村里最富有的少数人,要么就是隐姓埋名,如果是后者的话,可不好找啊~”
小孩子大多三分钟热度,见大哥哥不说话,便约着要去别的地方玩耍。
陈长安取出两条精心烤制的三文鱼,浓郁的香气瞬间勾起了孩子们的馋虫,微微一笑道:
“喂,小家伙们,你们想吃东西吗?”
孩子们眼神直勾勾盯着香气四溢的烤鱼,咽了一口唾沫,齐声答道:
“想!”
陈长安唇角勾起,笑着说:“待会儿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烤鱼就给你们吃哦。”
凭着两条烤鱼的诱惑,陈长安顺利地得到了一些基础的情报。
十里木筏村莫约有三百户人家,大多数以捕鱼为生,也有一部分人跟着捕鱼队、葛老爷和村长讨生活。
但有一点,令陈长安不寒而栗。
这座木筏村落的真正根基——是奴隶!
在这座看似富饶的木筏村落中,居住着上千名衣衫褴褛的奴隶,正是他们日日夜夜的劳作,才换来了木筏村落的富饶。
孩子们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着:
“奴隶一辈子都应该是奴隶呀!”
陈长安听说过奴隶社会,也曾不以为然,但当他真正了解这座村庄的根基后,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想到了其余人类。
渡鸦早就用充足的样本数据证明过一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所生存的海域正逐渐与深海世界融合。
如果深海世界是以奴隶制经济为主体的社会形态,绝大多数人类都不会有机会成为奴隶主。
陈长安进入论坛,检索“奴隶”“土著”“原住民”“木筏村落”等词汇,经过半小时的查询,果然有几个帖子被信息海淹没,这些关乎人类命运的重要信息石沉大海。
帖主们自称被土著人类捉走,被关押在窝棚里,每天都要承担着沉重的劳作。
女性……
淦!
陈长安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望向这些孩子的眼神也略微变得不善。
“算算时间,我们来到深海世界,如今已是第十天了,才十天而已,就有土著村落融入到人类的海域,那么再过二十天,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