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臣接着，还是回复了一个“并不是”。
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陈安宇缩在被子里面，就透过被子的缝隙去看他。
看了很长的时间。
……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写作业，玩。
陈安宇回家又住了几天，父母对他，总体来说还是很放心的。
毕竟之前没有出什么事儿。
陈安宇有点抱歉。
之前没出过什么事，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
不过他爹娘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小人小事。
他再次回到苏昀臣家里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苏昀臣不在，苏归说，他出去了。
他很相信他的同桌，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
苏昀臣没带伞。
他躲在小巷里的屋檐下，把手机放在口袋里面，想等着人来。
等了大概有几分钟，小巷里走出来一个人影。
“你是……苏昀臣？”
苏昀臣回头看那个人影。
“来了？”
这个人剃了个平头，打着伞，看样子是刚到。
雨下的很大，但是苏昀臣走到了雨里，把兜里的一包东西递给他。
“前几年的那天，谢谢你了。”
小平头笑了笑：“没事，人嘛，都是要经历过一次的，现在，你应该在上高中？”
苏昀臣反问：“你没考上高中？”
小平头接过他给的那一包烟：“没。”
他看着烟：“那天，我给你递了烟，但是你没抽。”
苏昀臣淡淡一笑：“我不喜欢抽烟。”
小平头道：“你骨子里还真的是好学生，那天我在厕所里看着，都有点想替你出手了，你说你们这些人贱不贱，别人骂你，你打回去不就好了？”
苏昀臣还是浅笑。
从前，他以为当作没有听见就好了，没想到事实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
雨渐渐淋湿了他整个人，但是小平头并没有注意到。
雨点在落在他的脚下，溅起水珠，打湿了他的衣服。
好像就可以假装自己是在故事的中央一样。
小平头拿出来一包烟，点燃：“黄鹤楼软烟，我挺喜欢的。”
他吸了一口，把烟雾吐出来。
苏昀臣看着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就像看着一座雕塑一样。
就像是看着多年不见的故友一样。
又好像看着曾经的自己一样。
四处水雾蒙蒙的，身处其中，很容易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看着小平头抽完这根烟。
他忽然问：“你以后想干什么？”
小平头也问道：“那你之后想干什么？”
苏昀臣眼神随着他手中的拿一包烟而动。
“我……想往前走了。”
小平头笑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苏昀臣抬头：“怎么了？”
小平头把伞收了，带着苏昀臣在石阶上坐下，缩在屋檐底下：“我之前也谈过几个姑娘，每一次都想到了结婚那一步，实际上什么也不成，白日梦别做太长，对方说不定只是有点郁闷了，正好遇见了你这么个人，你长得也帅，但是并不代表别人是真的喜欢你？”
“你只要别真喜欢了她，就没什么大事。”
苏昀臣曲着膝，看他：“你知道的挺多。”
小平头装出很有学问的样子：“没有遭过社会毒打的小盆友不要说话，你对象谁啊？”
苏昀臣道：“哦，你想知道啊，陈安宇。”
小平头差点用打火机烧了自己的手指。
他没听错吧？陈安宇？！
他咽了口唾沫：“或许此陈安宇非彼陈安宇，你对象是四中转三中的那个？”
苏昀臣道：“你不是下想知道吗？我现在告诉你了。”
小平头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说，人这玩意就是挺奇怪，我人也不坏，遇到的一个个都是人渣，你虽然之前混的挺惨，为啥现在就有人愿意拉你？”
苏昀臣用手抹了把雨水：“你不是说我遇到的一定也是人渣吗？”
小平头慌忙摆手：“别告诉陈安宇这是我说的哈，相识一场，我还想要命。之前跟他打过架，就那么一次，我们团灭你明白不？”
“怪不得呢，”他一边抽烟一边说，“你能有想往前走的这个决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昀臣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瓜子拆开：“你接着说，我听。”
从那天，一个坏学生给省级三好递了烟，省级三好却用烟来自残开始，两个人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直到苏昀臣上了高中，这几天，他忽然给这个坏学生打了电话。
他说，他挺想和坏学生聊聊的。
小平头没什么可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昀臣会忽然找他。
他就把他所知道的陈安宇的故事和苏昀臣说了一遍。
他打过的架，拿过的奖，认识的人。
小平头把认识的人中，可能成为苏昀臣情敌的细细数了一遍。
苏昀臣并不觉得这个人有多么可悲。
路是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