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超级飞侠还倒霉的快递员本来没想在群里聊天。
但是看见这条信息,忽然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他打字:土匪兄可否报上名来?
苏昀臣心叫不好。
自己再想进群就难了,这本来就是少数没被发现的马甲。
他们这个敏锐程度还可以啊。
他说:一班,许三两。
比超级飞侠还倒霉的快递员:还有这个名字?我大概听说过一班有个许想成,什么时候有许三两了?你体重是怎么着?报复性减肥?
苏昀臣这才发现自己把人家的外号给报上去了:嗯,江湖人称许三两,实际上是许想成。
许三两本尊在前面站着,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有谁敢打本座的主意?
简直胆大包天。
他打了一个喷嚏。
“今天天也不冷啊,我们都要变成煎鸡蛋了,许三两你这是在干什么?”
许三两哪里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在试着适应当一个鸡蛋。”
而且是一个有理想的鸡蛋。
苏昀臣在后面发完了信息,走到了陈安宇身边。
陈安宇自己脑补了八百字的小作文:“我受宠若惊啊同桌,怎么主动走到我这里了?”
苏昀臣没有多想,就是第一直觉。
这件事情不是他决定的,而是他现在不听使唤的双腿。
还有失控的大脑。
陈安宇以为他在极其短的时间内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挫折:“你不会是想要寻短见吧?咋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同桌是这样的,世界虽然看上去很黑暗,但是还是有美好的……”
苏昀臣再次重申:“没有的事儿,走了。”
刘秋把风筝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拿出来,揪住了一个到处乱窜的同学。
“你们疯了疯了疯了???给我站住!!!”
每年秋游班主任的嗓子都得废一次。
吃草不光光是同学们的噩梦,老师现在还是能梦到,不仅要圆校方的谎,为安抚民生做艰苦的奋斗,而且陪着同学吃草的同时还得维持纪律的样子。
不是噩梦。
这种事情不是用人间的词汇可以形容的。
天空的颜色被层层包裹住,只有阳光轻轻铺了一层金色的纸在大地上。
只不过一戳就破。
这仿佛是狭长的隧道。
领队并没有带着他们去公园,而是来到了旁边的一条封闭马路。
马路两边都种满了树,青绿的颜色不是很晃眼。
这种景色反而是最难描述的。
在每个人眼中的样子都是不一样的。
也并不是说大家的视网膜都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异,而是心境直接影响成像。
“挺好的啊这地方。”
“虽然是放风筝……不是,哥们,这地方有风吗?”
大家正要讨论这个问题,崔主任举着吹风机就往他脸上吹:“放不起来我给你吹起来!”
言下之意:别给我哔哔。
马路挺长的,一眼看到尽头的时候,那些树木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崔主任很贴心地把风调成冷的:“放吧,看看有没有风。”
平均每两个人一只风筝。
陈安宇抢了个大的,整个人都被挡住了,头从风筝上面探出来:“好家伙,这风筝一米八!同桌你要不要放?”
苏昀臣双手揣兜:“问你个问题,难道不是两个人一个吗?”
陈安宇再次受到了冲击:“我没有听错吧?同桌这是在向我发出邀请吗?”
苏昀臣看他:“谁拿的风筝谁有决定权,应该是你邀请我,但你也可以拒绝我。”
他同桌条条框框都说的很清楚,但是他一秒钟就做出了反应:“我欢迎,当然欢迎。”
陈安宇把风筝递给他:“我在后面拽着?”
苏昀臣愈发发现这个人说话不过脑子:“你拿着都快超过你的身高了,我拿怎么办?”
陈安宇给这句话点赞后看了看身边举着吹风机的崔主任,问她:“老师,有风?”
崔主任有点耳背,也是被吹风机吹的:“啥?你才疯!”
陈安宇只好硬着头皮跑了两步。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回头道:“同桌,你下午没事的话得补课。”
苏昀臣下午确实没课。
但是他绝对不能告诉陈安宇他这些题早就烂熟于心,用脚趾头都能算出来是多少。
他问:“下午学校放假的,直接周末了,马上期末考试,你要去哪儿补课?”
陈安宇笑了,不怀好意:“嗯……能去的地方很多啊,你家,或者我家?”
他脸上写满了“我都可以的”。
苏昀臣发现这人是真狗:“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一只二哈。”
陈安宇道:“二和和我哪能比?我是冲了vip的狗!”
这人还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了!
苏昀臣补刀:“嗯,贵宾犬?”
陈安宇笑笑,又跑了起来。
如果说盛夏的太阳很炽热。
如果说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自身会发光。
那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