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左拐,在南楼,你这么点路也走不来吗?”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良心。
陈安宇说:“不行啊同桌,我现在浑身疼。”
苏昀臣:“你就脚摔了,怎么可能浑身疼?”
“啧,这你就不懂了,”他能感受到自己勾着苏昀臣脖子的手出了汗,“牵一发而动全身明不明白?不明白也没关系,跟我当同桌好处多了去了。”
看着苏昀臣把自己拉去医务室,大有否认的意思,他紧接着道:“不要否认我,你看,世界上就只有双重否定表示肯定的句子,但没有双重肯定表示否定的句子吧?别老说不不不。”
苏昀臣淡淡看了他一眼,阴冷道:“是啊,呵呵。”
陈安宇:“……”
校医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见外面的同学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进来之后险些一口茶喷出来,他整理好自己的中年仪态,咳嗽道:“什么问题这么严重?”
苏昀臣直白把自己同桌卖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磕着脚了。”
校医:“啊,那你把鞋脱了看看。”
陈安宇穿了双黑色运动鞋,闻言果真把鞋子脱了,脚踝一片竟然有浅黑色的痕迹。
苏昀臣心说这可能还真的挺严重。
校医观察半天,拿了根棉签蘸了蘸水,在陈安宇脚上划了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棉签,陷入了人生的沉思。
过了很久,他道:“……同学,回去洗洗脚,你鞋垫掉色了。”
陈安宇竟然不窘:“是吗?那不用开个什么药?我是真疼。”
校医屈尊把他掉色的脚弄干净,又观察片刻,道:“确实肿了啊,那行,我给你开个云南白药,你是几班的?这几天回去不要剧烈运动,没什么大问题,静养就行。”
苏昀臣问:“老师,他能上体育课吗?”
陈安宇听了,低声问道:“同桌关心我啊?”
校医看苏昀臣脸色不太好,说:“体育课不要上了,你是发烧了?脸怎么紫了?”
苏昀臣没法说是自己脚底下这位实在是不要脸,道:“没什么,我送他回去了。”
校医:“等等!哪个班的?”
陈安宇一手摁住苏昀臣,一边道:“高二(一)班的。”
走出医务室,苏昀臣的脸变成了黑色,陈安宇说道:“同桌啊,你脸怎么跟个七彩葫芦一样变色呢?是不是被我掉色的鞋垫感染了?”
他自言自语:“也不应该啊,我这鞋好几百买的呢,怎么就掉色了?”
他出来以后,除了脚下稍微有些不稳,走已经能走了。
陈安宇自己也意识到了忘记装瘸的这个问题,连忙继续往苏昀臣身上挂,就像小老头碰瓷一样:“哎呦……我的脚,疼啊,估计没个一周好不了了,吃饭的时候同桌记得拉我。”
苏昀臣当然不会记得,也不想记得。
到了楼梯口,苏昀臣说:“你自己上。”
陈安宇:“伤号,不上,你不会同情小动物吗?”
苏昀臣大有撂下他自己回去的架势,陈安宇妥协:“好好好,我自己上,那个什么,你背我吧,我这只脚担任不了上楼梯这种艰苦的工作。”
苏昀臣耐着性子听完之后,二话不说撂他一个人在这,自己走了。
陈安宇自己都想忘记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爬回三楼的这件事情。
一天的课基本结束的时候,谢素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儿子?”谢素在一边问道,“怎么样啊?同学都还算友好吗?”
他坐在位子上,真诚地盯着苏昀臣的脸,以“看到你心动”的自信心说道:“嗯,都还不错,我同桌和我处的可好了,都快扬言要嫁给你儿子了。”
谢素:“女同桌啊?”
陈安宇大大方方说:“男同桌,怎么,男的以后不让过门?”
谢素说:“这种玩笑少开,说着说着就成真的了,你看你长这么大我们容易吗?净在这种事情上往我们心窝上插刀子。”
一天下来,苏昀臣简直心态崩了,这时候又听见自己要嫁给他,直接把笔一扔,摆烂。
谢素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嘱咐几句,告诉他父亲出差回来了,就把电话挂了。
陈安宇看苏昀臣又开始玩“七彩葫芦”,问:“怎么了?这么帅的同桌你不愿意嫁?”
苏昀臣没法和这种人拥有共同语言,直接回了宿舍。
谁知陈安宇也一直紧跟自己后面,他回头道:“你干什么?”
陈安宇大义凛然:“你这样不好吧,都是要睡觉的,你回宿舍就不让我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万一咱俩还是舍友呢?怎么样,把门牌号对对?”
苏昀臣避之不及,直到来到了宿舍门口,还发现他跟在身后。
苏昀臣道:“你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
谁知陈安宇道:“同桌,这个问题就不能问我了……”
他说:“咱俩……好像真的在一间宿舍。”
两个人一起看着门牌号陷入了沉思。
苏昀臣安慰自己:应该不算太吵,三人的宿舍,另外一个人不会不参与课外生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