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仍然没好气,“你的脑子里从来都只有浆糊,几十年了,也没见清醒过一次半次。结果快要死了,反倒这也考虑,那也考虑,想得比谁都多了?”
“用得着你想这么多吗?你想了又有什么用,你有能力解决么?”
“既然没那个能力,就别庸人自扰,想那些不该你想的。你就顾好眼前,譬如当时,就只要想着怎么能坚持下去,一直坚持到终于获救就够了!”
叶淑华哽咽,“盼盼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确实想了也没用。我要是但凡有一点用,这些年也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了……”
夏初冷笑,“知道就好。现在,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等警察来了,还不知道要问你到什么时候。”
“现在你的话,可都是证据,关乎着能不能尽快把他们都抓到,能不能把损失都追回来。你别待会儿说到一半,就没力气了,耽误了警察们的正事!”
霍希尧见夏初越说越气。
忙把她拉到了一边,低笑道:“乖宝儿今天怎么一直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难道是因为昨晚放了烟花的缘故?”
夏初抿唇,“还不是她太气人了。既然总想着不如死了干净,那倒是真死啊,还挣扎求救干什么,弄得那么狼狈干什么?”
霍希尧捏了捏她的鼻子,“原来我乖宝儿今天就算变身成了炮仗,依然是一颗刀子嘴豆腐心的炮仗呢?”
顿了顿,“不管怎么说,现在人不是得救了,也提供了宝贵的线索吗?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觉得不中听的,直接给过滤了,只听自己觉得有必要听的也就是了。”
夏初重重吐了一口气,“可她一直说一直说,要怎么过滤?算了,我们先出去吧。正好透口气,估计警察也快到了。”
“好啊。”
霍希尧根本不关心叶淑华是好是歹,又是什么心情。
既然她让他乖宝儿生气了,他乖宝儿也主动说想出去透气。
他当然要配合了。
直接揽了夏初,就头也不回大步出了病房。
叶淑华见夏初和霍希尧转眼就出去了,很想叫住夏初。
哪怕彼此什么都不再说,只要她能再多看夏初几眼,也是好的。
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咽了回去,含泪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哪来的资格,再对盼盼有任何的请求和要求?
盼盼肯来救她,而且对她至少还有几分关心,已经是她人好心善,也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该知足了好吗!
夏初和霍希尧出了病房,到走廊尽头的窗边透了好一会儿气,才觉得心里没那么烦躁压抑了。
霍希尧感受到她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笑道:“还以为我乖宝儿至少要再气半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调节好了。不错不错,难怪业内都夸夏律师专业冷静,控制节奏和情绪的能力都一流。”
夏初白他,“你又知道业内对我的评价了?我跟你明明隔行如隔山好吗?”
顿了顿,“我也不是像你说的刀子嘴豆腐心什么的,我不会再心疼她了,心里也确实……没觉得有多心疼。但还是会忍不住烦心,有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感觉。”
霍希尧轻松道:“这还不简单?把这次的事了了,就给她一套房住,每月再给一点钱,保证她衣食无忧。”
“反正她就算后面又故态重萌了,姓夏的一家子不出意外,也都进去了。她想继续被践踏,想继续无私奉献,也没机会了。”
“所以乖宝儿你只要尽基本的义务,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不面对就是了。”
夏初缓缓点头,“我差不多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得先看这次的事怎么结束。”
“而且,我还是觉得很对不住老公你。去年是大过年的,让你又烦又糟心,现在又是大过年的,让你不得不理会这些破事儿……唔……咝……”
话没说完,已让霍希尧掐了嘴。
再一口咬在了她被迫撅着的嘴唇上,“痛哇?痛就对了,也就大概两小时前,才说过同样的话,这么快又来。不把某人咬痛了,怎么记得住教训!”
夏初已是一脸的小媳妇儿样,“好嘛好嘛,再不嗦了就四……真的,保证不嗦了,不信额可以发四。”
霍希尧这才哼笑一声。
故意学她,“发四就不用了,自己记住就行了。”
然后松开了她。
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嗯?”
夏初立刻会意,笑得一脸乖巧的凑上前,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吧唧完了,还买一送一,在他唇上又啜了一口。
霍希尧便连眼角眉梢都舒展了开来。
夫妻俩正你侬我侬,忽然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病人现在醒着吗?我们至少要做半小时的笔录,病人身体吃得消吗?”
夏初忙抬头一看。
就见正在叶淑华病房门口说话的人,不是下午的警察之一,又是谁?
她和霍希尧对视一眼,忙迎了上去,“樊警官,您来了。”
樊警官点点头,“夏女士您好,这位是市刑警队的丁警官,这位是市经侦队的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