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又落下。
“唔!”云朝挣扎。
男人宽厚的大手肆意游走,吻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贝绍楼皱紧眉头,伸长手臂,接起:“什么事?”
“三爷,聂夫人夜里状况不好,您来一趟医院。”
是聂华枝的主治医生。
“行。”男人沉沉的声音落下。
许久,他收起手机,下床。
背对云朝穿上衬衫,马甲,又套上西装外套。
“领带解开。”云朝反抗!
贝绍楼转过头,居高临下,冷冷扫了她一眼:“自己慢慢解。”
说完,他大步往外走。
“狗东西。”
云朝收起眼泪,不哭了。
领带很软,带着一点属于他身上的老山檀气息,很淡,犹如丝丝银线缠绕。
小吊带睡裙还在地上。
她要是这副样子被人看到,下半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等她带小桃子远走高飞,她这辈子都不要见他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
楼下,冯叔在等贝绍楼。
上了车,贝绍楼跟医生沟通细节。
冯叔不说话,默默开车,他知道,云小姐住在这个酒店。
这云小姐也是,跟谁不好非要跟三爷,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三爷要跟陈小姐结婚了。
冯叔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十三年了,三爷和云朝竟然还没断。
赶到医院,贝绍楼匆匆往抢救室楼层走。
“三爷,聂夫人已经被送抢救室,还是老毛病复发。三爷,恐怕不能再拖下去,您得拿主意。”医生焦灼不安。
拖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他们已经拿出了好几个方案,但三爷偏偏选择了保守治疗。
拖了几个月,还是不行。
保守治疗,不是个事。
贝绍楼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眉头紧锁,他站在靠墙的位置,满身萧索落寞。
凌晨的医院,万籁俱寂。
独立手术间,更是鸦雀无声。
一群保镖守在手术室外,面无表情。
贝绍楼薄唇紧抿,没有说话,所有方案都在他心里,烂熟于心。
不用医生多言,他都清楚。
“绍楼。”
长廊深处,拐杖敲击地面。
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转角处,由一个护士扶着,慢慢踱步到贝绍楼跟前。
“祖父。”
“看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父,把我送进疗养院,不闻不问,我还以为你当我死了!”
老人声音浑浊却掷地有声,沉沉有力,不容置疑。
拐杖敲击地面,回声传了很久。
长廊灯光明亮却惨白,照落在贝绍楼的脸上。
男人修长的身影被光线拉长,长身玉立,他眉梢上都是孤寂的疲惫和倦色。
“平时工作很忙,祖父见谅。”
“华枝的事情,你没有跟我商量过一分一毫,看来,你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绍楼只是不想打扰祖父,母亲的事,我可以负责到底。”
“是不想打扰还是嫌我干涉你的主张?我知道你有主见,但你给我记住一点,聂华枝是你生母,你唯一的母亲,她要是走了,你就没有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