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没在程川旭身上停留多久，舒未转身继续往前走，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质问他？还是质问沈钰？她想得头都快炸裂了。
程川旭没给她这个机会，将她打横抱起，禁锢在怀里，不容撼动的力量感昭然可见。
“腿都不利索了，还跟我说不碍事。”
他显然是有些生气了，脚上的速度骤然变快。
抱着她穿过喧闹的人群，一直到车里，才放开。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
舒未低头看了看手上快风干的血迹，突然觉得打架的感觉还不错，身上隐隐的疼痛感甚至还能挑起一丝丝兴奋。
“振渊说你在酒吧。”
她瞥了瞥嘴角，望着车窗外飞快向后移动的景色，不觉得眩晕。
“把你的手机给我。”
突然，她把手伸到程川旭面前，勾了勾指尖。
程川旭照做，把手机放在她掌心的时候动作轻柔。
舒未把沈钰的朋友圈点开，发现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是问沈钰吧。”
她把手机一扔，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连带着语气，都在昭示着她的不满。
程川旭借着后视镜看舒未，心里的疑惑加深。
“行，那就去沈钰住的那个医院。”
……
方振渊把朋友圈一删，彻底疯了，已经到了抓耳挠腮的地步。
病床上的沈钰还没有醒。
他一个人在旁边来回踱步，好几次想给程川旭打电话，又犹豫了。
“千万别出什么事，千万别出什么事。”
突然，开门声把他吓一跳。
他以为程川旭回来了，投去急切的目光，却是给沈钰做洗胃手术的主刀医生站在门口。
“我来看看患者。”
医生给沈钰做简单的全身检查，方振渊在旁边问：“医生，他多久能醒？”
“一般情况下是四到六个小时，得等上一会儿，别着急，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方振渊笑着送医生出病房，看到走廊上抱着舒未的程川旭。
他赶紧跟上去，在程川旭后面进了急诊室。
“我们要给伤者清理一下伤口，你们先回避一下吧。”
护士提醒他们道，程川旭这才注意到方振渊在自己身后，投去阴鸷的目光，转身没理他便走了。
方振渊继续发挥他狗皮膏药的作用，追出去问：“舒未没什么事儿吧？”
他脸上的痛苦面具能否消失就看程川旭的回答了，明明他还没问出来多久，就已经觉得隔了很长时间，焦急等待答案的感觉太煎熬了。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轻伤。”
心悬下来一大半。
他还是不放心，试探着问：“那个，她没被，没被……”
“没被什么？”
程川旭脸上勃然变色，看向方振渊时眼底一黑，反问的声音宛若锋利的刀子，有一刀致命的效果。
他果然没料错，但凡跟舒未有关的，只要是沾一点点边，都能让程川旭在意。
这样的程川旭，他还从来没见过。以前的他，除了物理，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但是现在他心里翻涌的已经是巨浪了。
“什么都没发生。”
程川旭郑重其事地强调，声音很沉很沉。
方振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等了一会儿，程川旭问：“你怎么确定阿未在那个酒吧的？”
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他最好交代实话。
“这个吧，我说了你别生气。”
方振渊把程川旭拉着坐到椅子上，定了定神，压低声音继续说，“沈钰喝醉了，不知道怎么拍了张你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关键那照片刚好拍到你身后有个女的正……正……”
方振渊突然找不到措辞，卡顿了好久。
“你是要急死你自己吗？”
程川旭被他磨得没了耐心，准备起身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正色咪咪地看着你！然后评论区有些人不知道你结婚了，就说了一些不当言论。舒未可能是看见了，才找到酒吧去的。”
方振渊一口气说完，便把目光移开，不敢去看程川旭此刻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