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再来一瓶威士忌。”
沈钰挣脱开程川旭，丝毫没有想跟他回去的打算。
“川旭，你说你怎么这么刻板，要是振渊在这儿，他肯定陪我喝个痛快！”
他已经不太能看得清楚，或许是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又或许是这酒吧里光线本就太暗，他摸索着重新坐下，握住新的酒杯时，发出两声自嘲般的笑。
“我离开她才半年，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另寻新欢？好歹时间长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心痛。”
沈钰的语调突然带起了哭腔，弄得程川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之前沈钰也因为感情的事买过醉，可都是拉着他们在自家的天台上喝啤酒，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跑到酒吧里来醉生梦死。
今天的沈钰被击垮了，变得脆弱不堪，是他们以前从没见过的样子。
程川旭也放弃劝他回家了，重新坐下来，对着那杯还没有碰过的白兰地怔怔出神。
“你干什么？点了又不喝，多没意思！”
沈钰一脸不解地看着程川旭，埋怨他说。
“我喝酒了谁带你回去？”
程川旭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想了想，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你还点！”沈钰一把将酒杯夺过去，又是一口闷。
“浪费！”
程川旭看了一眼手机，把它放在吧台上。
“你喝，我就在这儿等你喝个够。喝进医院了我也不会再劝你。”
程川旭话还没说完，沈钰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和眩晕，随即胃里倒腾得更加厉害，让他预感不好。
他又像是清醒不少，放下酒跑到了洗手间，翻江倒海般地吐了起来。
程川旭皱着眉头，问眼前的调酒师：“他喝了多少？”
“两瓶威士忌加一杯白兰地，先生。”
调酒师脸上带着笑容，回答时候的语气却像机器一样冰冷，令人生寒。程川旭阔步朝洗手间走去，在洗手台发现了晕过去的沈钰。
一个小时后，医院的急诊科病房，沈钰被推进来还没多长时间，出完庭的方振渊急匆匆的赶到。
原本安静的病房才有了些生气。
看着病床上虚弱到脸色惨白的沈钰，方振渊问：“医生怎么说？”
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胃穿孔，外加有点酒精中毒，医生说要住院一周。”
“看来沈钰这回是真的被伤到了，不然怎么会拿命喝。”
方振渊是直接从法院赶来的，还随身带着许多出庭用过的资料，有好大一摞，被他放在桌上。
他走到病床边上，眉心微低，担心地看着沈钰。
“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他家里？”
“算了。”
程川旭抛下一句话走出病房，把门带上，不知道要去哪儿。
方振渊瘫坐在沙发上休息，刚刚他没时间，这会才拿出手机来看。
点开微信，发现沈钰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文案，只有一张图。
居然，拍的是程川旭！
方振渊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摔掉，正准备喝水，看见这么新奇的一张照片，立马来兴趣了。
他刚刚就想问沈钰有没有耍酒疯，现在看来，应该是耍了，只是耍的方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照片是在酒吧里拍的，都没有聚焦，有点糊。只照到了程川旭的上半身，而他后面，隐约能见一双狐狸似的媚眼正盯着程川旭看。
那眼神，很难让人不相信程川旭身后那女人的意图。
自然，底下的评论也已经炸开锅了。
方振渊一条一条翻着。
#难道只有我关注沈少的拍照技术吗？
#程川旭结婚了，你们收敛点……
#这人……程川旭！我去，能看见他去在酒吧真是三生有幸哈哈哈……
#没人知道这是程川旭？
#怕是早就被那个妹子先入为主，你没机会了。
#快介绍我跟这帅哥认识！名草有主了没？
#卧槽，这是可以说的吗？
#这美女眼神很自信呀！把这帅哥拿下没？
#这眼神，多少有些诱惑人心了……
#少臭美了，人家面前有个大帅哥，谁还顾得上看你呀！
#怎么回事？我感觉她在看我！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
#没有人注意到后面那个妹子的表情和眼神吗？
#就冲这张照片，我给他颜值打满分！
#这颜值这气质，拍这么糊都挡不住！啊啊啊啊啊！
#谁说没人，我不是人吗！
#怎么没人关注这帅哥？
#Gravity！这地儿我熟呀！居然不叫我！
#沈少在酒吧？不带我们太不仗义了！
#沈少喝醉了？这是干嘛呢？
#沈少喝假酒了？这是什么迷惑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