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她们想一睹墨镜之下的真容。
若是被人炮轰似的询问，舒未早就不耐烦了，可她竟然有一丝丝赧然。
“都很闲吗？还不快去食堂，你们都想吃剩菜剩饭？”
正当舒未进退两难时，程川旭从她背后出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终于把她从人堆里带出来。
“干嘛戴个墨镜？”
程川旭帮舒未取下，顺手放进自己包里。
“被他们盯着，我不自在。”
舒未语气平淡，可程川旭却听出了一种委屈，像是在跟他抱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搭在舒未一边肩膀的手很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我还要去办公室拿几个文件，你跟我一起吗？”
“一起吧。”
程川旭换成了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从教学楼到他办公室的路程并不远，他们一路已经惹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程川旭的大名在江城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众人却对他神秘的妻子一概不知。
如今看见程川旭牵着人家的手走着，不是他的老婆还能是谁。
所有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只是没有上前打招呼。
“你今天怎么喷了这么浓的香水？”
舒未第一次听他的语气有些直男。
“你不喜欢？”她想到从厂房离开的时候，衣服上还有灰尘的味道，她不得已用了一瓶浓郁的香水把味道遮盖住。
舒未没想到程川旭连她换个香水也要问。
她有些懊恼，为什么她来的时候不干脆换一套新的衣服。
“喜欢。”
程川旭朝他笑了笑，一天的疲累都烟消云散。
舒未本想找个理由解释，被他两个字堵了回去。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
“不急。”
程川旭快速收拾好文件，没让舒未等太久。
“你开车来的？”
“打车来的。”
“行。那我去车库取车。”
路上，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很大，他们已经堵了快二十分钟。
“今天去外面吃吧？”
舒未心事重重，没听见程川旭的话。
他捏了捏她的下颌，又问了一遍。
“好啊！地点你定吧。”
舒未回过神来，撞上他直勾勾的目光。
“地点我定。”
半个小时后，一家豪华的情侣餐厅，灯光迷幻，小提琴手和钢琴家合著，一首首轻快悦耳的音乐缭绕在周围。
舒未看着程川旭点菜，他微微垂着头，暖色灯光落在他轻颤的睫毛上，也勾勒出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
此刻的他像是身处梦境，给人忽远忽近的感觉。
……
大约一个小时，他们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舒未突然不舒服。
“我去趟洗手间。”
“好。”
舒未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了洗手间。
刚刚走到洗手台，腹部的疼痛突然加剧，舒未脚下没站稳，差点跌倒。
她的腹部之前被人持刀捅过，伤口愈合后经常会剧痛难忍。可是回国之后这样的剧痛就再也没出现过，她便没有在意。
在国外的时候她身边常常备有药，那种药也只有国外才有，舒未只能等疼痛慢慢缓解。
“舒未！”
墙壁上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正玩味地看着她。
真倒霉。
舒未如是想着，并不想理会舒浅。
“之前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这种德行，去勾引有钱人。”
舒浅极尽毕生的力气去嘲讽，语气连带着眼神都如同高高在上的神藐视一切。
舒未觉得好笑。
“别以为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和你一样。”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洗手台，躬着身子，比舒浅矮一个头。
被舒浅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而且带着嘲讽的目光，真是不爽。
“呵……我刚刚看到你被一个男的搂在怀里。就你，不是被包养的还能是什么！难道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
舒未算是看明白了，舒浅这是专程来笑话她的，虽然她已经疯魔到不假思索，拽住一个莫须有的风声就会对她狂轰。
这向来都是她贬低她的手段，以前是，现在更是。
“随你怎么说。”
舒未已经没有力气再和她争辩。腹部的疼痛越来越烈，让她整个身体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