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对，是我。都去死吧！老子回清辉啦！哈哈哈——”
徐仁精神抖擞地走着，眼中吐露的光芒神采奕奕。他已经清楚了自己想要对，未来终于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失败，哪怕坠入深渊，也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夺冠军！
“…对，是我，我已经决定在清辉呆上一个完整对赛季了。不不不，不是放弃，我一定会来的！只不过……”
两人各自打着电话，迎头撞了个照面。亚麻西奇愣了半秒，没说话。
“你不是走了吗？”徐仁疑惑。
“哼。”亚麻西奇微微一笑，“你都还在，我怎么会逃呢？”
“小人得志——”徐仁嘲笑着走向球场，亚麻西奇并肩而来。
“我先说好规矩。”亚麻西奇傲然道，“主力位置可是本大爷的专属。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那得要看你的实力了。”徐仁松了松胳膊，噼啪作响，“哥是不会让着你的。”
“走着瞧吧矮冬瓜！”
“走着瞧，麻花头！”
————
球场上，四处皆是欢声笑语。午休的时分对于热爱足球的人来说是最好的时间。大家三五结伴，八九成群，来到这个充满魅力的运动场。努力或许会骗人，但快乐不会。
龙良喝着可乐，一口下肚，清凉无比。他望着场上飞奔的同龄人，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足球不能带来快乐，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拜迪也走了，去了一家并不出名的乙级俱乐部，他说这就是他的归宿。龙良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谁都想着冲击最高荣耀。
能养家糊口，赚钱买房，没人会批评你。但舍弃所有，追逐梦想，大概率都是谴责你。这个世界很公平，你想平凡，就会平淡；你想攀登，就是险山。
陈清风大概率也走了。一家老牌的俱乐部邀请了他，年薪将近五十万。这对于任何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都是不可能拒绝的。哪怕你在读书，只要有人说你踢球就能一年拿五十万，我相信也不会有多少人拒绝。夺冠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就是个不切实际对梦想罢了。
“唉……”龙良叹着气，一个人倒在观众席上。亚麻西奇和徐仁都收到了各方的邀请。或许明天，曾经震惊全校的超级黑马就要濒临解散了。
校园网上骂声一片，几乎都是嘲讽清辉队没骨气、没实力、就是卖队员的。龙良每每看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在被窝里默默地哭。但渐渐地，他也哭不出来了。他的心里满是呆滞和凄凉，无从诉说。
张教说在努力挽回局势，同时正在物色可能加入以代替的球员。为了保证有机会踢上季后赛正赛，张教已经没有时间带清辉队训练了。大家叹气的叹气，玩乐的玩乐，似乎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只有自己，还在带领还在队伍的队友训练，还在为这个遥遥无期的冠军憧憬异常。
梦想或许也是始终是梦想吧。不然它为什么叫梦想呢？
“别扯衣服啊！犯规了！”
“就扯就扯！”
远远的，似乎有两位少年朝自己飞奔而来。“那是……”龙良猛地坐起，眼中尽是不敢相信。
“哈哈！——”
白发少年大笑着拉着脏辫少年的衣角，脏辫少年失踪摁着他的头皮。两人拖拖拽拽，虽是笑容满面，却也丝毫不肯放松。
“我先到！”脏辫少年大喝。
“我先！”
“明明是我先！”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雪白的短发一摇一晃。脏辫伴随着脚步上下翻斗，将两人喘气的样子印刻在眼前。
“你们……”龙良惊喜中含着惊诧，“你们不是……”
“诶？”徐仁一愣，“龙良？今天没有训练吗？”
“张教去拉人了——”龙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怕眼前的他们转瞬即逝，“你们……你们不是被招走了吗？”
“啊，我是准备和俱乐部签约了。”亚麻西奇边笑边按着徐仁的头，“但这个矮冬瓜都没走，我怎么会让着他？”
“放手！你个麻花头！”
“骂谁麻瓜头呢？”
“就骂你！”
瞧着两人相爱相杀，龙良红肿的眼眶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俩没走，中场就不会倒，清辉就不会倒！
现在得赶紧通知张教，让他别拉闲人了。进攻线还在，比赛就能打！
“陈清风，你们怎么搞的？训练都不训了？”
听到这话，龙良又是一怔。眼前，那个曾经的队长正带着一众队员缓缓走来。最前头的，是那个带着小本子的教练。
龙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除了已经确定走的拜迪、若奥、柳俞期，老队员一一来到，个个面带笑意。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怎么？龙良？”牛角眉的少年瞧着龙良愣神的面孔，爽朗地笑道，“不认识我了？”
“既然都是老朋友，那来替补席凑个数应该可以吧？”说话的人正是奔牛队的老队员。他们各自搂着肩膀，一齐大笑，“想不到咱们也有进季后赛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
“你们……”龙良鼻子有些酸，“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