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狗见我和刘飞默不作声,也明白自己可能猜对了。
凌晨时看到的满屋子干尸太过震撼,苏勤他们无恶不作,但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而邪神却不同,它毫无顾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崔二狗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道:“林淼兄弟,干尸如果真的是邪神所为,咱们可就造下大孽了,身上的罪孽千斤重,不知道要积攒多少功德才能化解。”
我喘了口气,清冷地说,“二狗,别急着肯定,兴许不是邪神所为。”
“除了邪神,我想不到其他。”崔二狗情绪低落,认定那些干尸是邪神所造成的。
我无奈叹息。
刘飞扫看我们一眼,鄙夷地道,“瞧瞧你们的出息,这点破事就唉声叹气。罪孽就罪孽吧,此事虽与我们有关,却并非因我们而起。追根朔底是老周将邪神请回家中,才引发这一系列事,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怔了一下,忙道:“我有办法确认那些干尸是不是邪神所造成的。”
“什么办法?”崔二狗和刘飞齐刷刷地看来,眼神有些吓人。
我稍加思索,解释说,“邪神是老周请回家的,干尸如若真的是邪神吸取血气留下,老周才是罪大恶极,以他的状况,背不住如此庞大的罪孽。老周要是死了,情况就跟我们猜的一样。他要是还活着,证明干尸与邪神无关。”
刘飞皱起眉头,“跑一趟元山别墅?”
我抬手指向胖老板,“把老肥弄醒,让他打电话问问。”
刘飞应了一声,随即找了个桶接来一些水泼在胖老板脸上。在冷水的刺激下,胖老板缓缓睁开眼睛。下一刻,他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直挺挺地坐起身子。
刘飞不爽地吼他一声,让他闭嘴。
胖老板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飞,而后扫了这里一眼,哆嗦着道:“我、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们要我的命。”
“你看这里乱成这样,是梦吗?”刘飞玩味地看着他。
胖老板愣在原地,忽地又惨嚎起来,“你、你们真要砍死我啊。”
“别嚎了。”刘飞板着脸,压了压百斩刀。胖老板一看这架势,急忙闭上嘴巴不敢说一句。
我注视着胖老板,道:“其他的事待会儿向你解释,你赶紧给老周打一个电话。”
胖老板一脸错愕,“你们不是不愿意救老周吗?”
刘飞双眼一瞪,百斩刀拔出一截,胖老板缩了缩脖子,一双眼睛不停扫过。不多时,他费劲地爬动,从柜台下面找到自己的手机,惶惶不安的打电话给老周。
电话很快接通,接电话的是孙德志,而不是老周。
胖老板畏惧地看我们一眼,出声问孙德志老周在不在,让他接电话。
此话一出,孙德志失声了。
我、崔二狗和刘飞相互看了看,感到非常不妙。
孙德志沉默了半分钟,忽地痛哭出声,哽噎着说老周死了,七窍流血暴毙而死。
胖老板宛若雷击,身体僵在原地,手机从手中掉落浑然不知。
我颓败地耷拉着脑袋,心里泛着浓浓的苦意。
干尸果然是邪神吸取血气后留下的。
崔二狗情绪低落到冰点,哆嗦着道:“我们成了罪孽深重的恶人了。”
刘飞忍不住喝骂一声,“你们能不能振作点,这事儿跟我们有毛的关系啊,严格说起来,我们也是受害者。”
我唉声叹气,苦笑着说,“话虽如此,可邪神毕竟是从我们手里逃掉的。”
刘飞翻了个白眼,鄙视地道,“林淼,你怎么变得那么蠢。”
我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刘飞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邪神是从咱们手里逃掉的没错,但你们要想明白,我们是为了活命才跟邪神交锋的。我们从来就没有害人之心,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不认为我们有罪。”
我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崔二狗开口说,“刘飞,我们有没有罪得下面的人说了算。”
刘飞不屑地轻哼,“下面的人算个屁?二狗,你知道哥的外号叫什么吗?”
崔二狗木楞地摇摇头。
刘飞得意的扬了扬脑袋,“哥人送外号阎王亲戚,就下面那些小喽啰,还敢定我的罪?”
崔二狗眼神涌现出激动之色,“刘飞,你真跟阎王是亲戚?”
刘飞嘴角扯了扯,没想到崔二狗还当真了。
我怪味地注视着刘飞,想看他怎么圆。
刘飞咧嘴一笑,气势十足地挥动手臂,“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说咱们没罪就没罪,到了阎王面前一样如此。”
崔二狗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我神色复杂地望着崔二狗,也不知道该夸他聪明,还是说他傻。先前还一副罪孽深重的模样,刘飞三言两语就想开了,他其实就是想要一个借口摆脱内心的负罪感。
不过,如他这般不去多想,活得简单,烦恼也少。说起来,倒是有些羡慕了。
胖老板神情呆滞地望着我们三人,怔怔地道:“你们在说什么罪不罪的?这事儿跟老周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