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仔细看清她的模样,她却不见了。随着她消失,滚烫的纹身也恢复正常。
这一刻,我可以肯定她与我背上的纹身有极大的关联。
“三水,我脸上怎么有血?”刘老三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瞥他一眼,“那是我的血。”
他啊了一声,惊愕不已,“你的血?你干嘛要往我脸上吐血?”
我轻哼道,“你先前被黄皮子迷住了,想要掐死我。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破掉黄皮子给你下的咒,你看看,我手上的伤就是你抓出来的。”
说着,我扬了扬自己双臂。
刘老三看到我手臂上的伤痕,愧疚地说,“三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放下双手,毫不在意地说,“现在没事了,你也用不着内疚。再说了,你也是为了送我到县城。”
刘老三叹了口气。
接下去的一段路程很平静,没有再发生意外。当刘老三把车稳稳的停在县城客车站附近的宾馆门口时,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解开安全带下车,准备去后备厢拿行李,刘老三先我一步将行李箱取出。他把行李箱交给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一脸歉意地说,“三水,哥也没什么东西给你,这点钱你拿着。”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悦地瞪着他,“你大晚上的送我来县城已经很好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三水,你听哥说。”刘老三强硬的打断我的话,认真地说,“我前半辈子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是你爷爷点醒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老爷子,他就过世了。这些钱你拿着,就当三哥给老爷子的报酬行不?”
“可……”
“三水,你要是不接,我就要生气了。”刘老三横眉冷眼地瞪着我。
我苦笑一声,无奈地从刘老三手里接过钞票。他见我把钞票放进兜里,脸上流露出笑意。
“三哥,你是准备连夜回家吗?”
“对。”刘老三点点头,“你也知道我是开最早一趟班车的,要是不回去,就要耽误别人出行。”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道:“三哥,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你天亮以后再回去。”
“为什么?”刘老三不理解。
我沉声道:“你之前遭遇黄皮子蛊惑,而黄皮子向来都是一窝一窝的生活。你又不懂术法,如果再被黄皮子蛊惑,会非常的危险。”
刘老三脸色骤然一变,颤抖着说,“没、没那么邪门吧。”
“有。”我笃定的说,“黄皮子这种畜生,邪门得厉害,我遇到了也不敢掉以轻心。”
刘老三苦笑着问,“三水,那、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如果你非要回去,我就给你一道护身符。”我凝视着他,话锋一转,“然而,即使我给了你护身符,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一旦有人喊你,而你又应了,护身符也就护不住你了。”
刘老三惶恐不安地吞了吞口水,“那、那我还是天亮以后再回去吧。”
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说服了他。
“三哥,即使你天亮以后回去,我也要交代你两句,你要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你、你说。”刘老三脸色很不自然,掩饰不住的不安。这一次他将我送来县城,真的挺对不住他。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天亮以后,你把车开到回我们村的那条路的路口。路上如果没有车,你就不要走。若看到其他车,你就跟着车走。”
刘老三遭到黄皮子迷住,是我破咒唤醒他。迷住他的黄皮子虽然死了,可黄皮子多是群居的。
而黄皮子又极为记仇,睚眦必报。
他一个人回去,极有可能再次被迷住。到时候没人破咒,他非死即伤。
因此,必须要有人引路。
有人引路,多半能破掉黄皮子的阴谋诡计。
刘老三听我说完,认真地回答说,“三水,我记住了,一定照你说的做。”
我点点头,还是觉得不保险。随即摸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在黄纸上画下一道符文。
“三哥,护身符随身携带。平安到家后,告诉我一声。”
刘老三接过护身符放进兜里,又与我闲聊了几句,随后开车离去。
我望着刘老三离去的方向,心里始终有些担忧,心道,爷爷,你一定要保佑刘老三平安归家,他若出事了,我会内疚一辈子。
不过,只要刘老三把我的话牢记于心,一定能够平安归家。
我收起思绪,转身走进宾馆。当我目光落在宾馆前台时,直接傻眼了。
宾馆前台位置坐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黄皮子。更诡异的是,黄皮子一边咧嘴冷笑,一边冲我招手。
我莫名心慌,下意识地往后退。
眼看就要退出宾馆,外面忽然吹来一阵冷风,让我一哆嗦。再看向宾馆前台时,黄皮子不见了,只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正在玩手机。
我揉了揉自己眼睛,刚才是眼花了吗?
我沉下心来,警惕的环顾四周,心里萦绕着一丝不安。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刚才绝不是眼花看错那么简单。
我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