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着周文琪,心里猜测她是谁。
陈晚意开口说出之前就想好的词儿:“我去年的时候到山里来旅游迷了路,秦岭帮了我,今天我刚好办事路过这里想顺便来看看他,表示一下感谢。”
周文琪心中暗想:办事路过这里?这里能办什么事?上山种树吗?”
她脸上露出了羞怯的笑容含羞带臊地说:“那真是有点儿不巧,秦岭去县城采买东西了。”
她这话倒是真的,秦岭确实开着农用车和两个小伙子一起去县城帮周文琪的姑姑家采购去了。
一个村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起房盖屋的大事,村里人都是要帮忙的。
周文琪接着说:“他今天可能回来要很晚了,要不你跟我去家里等他吧!”
陈晚意一听这话就不太对,她有些磕磕巴巴地问:“村子里有喜事?是谁要结婚吗?”
周文琪羞涩地一笑点头说:“初八,我和秦岭……,那天如果你有时间欢迎来参加婚礼。”
周文琪说着,还刻意把脸扭向了晾在河边绳子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料。
陈晚意突然之间明白了,她目瞪口呆如坠冰窟,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周文琪看着陈晚意的表情,心中非常解恨,她笑盈盈地说:“这么热的天,你远道而来还是跟我一起回家等他吧。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这几天就别走了,住在这儿等参加完婚礼再走,这农村的婚礼比城里的婚礼要热闹很有意思的。你们城里姑娘眼光好可以帮我参谋参谋……”
周文琪后面说的什么陈晚意根本就听不见了,她头晕目眩两耳轰鸣。
他对自己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自己的吗?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不,不可能,自己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到他的真诚,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要娶别人。
她稳了稳心神镇定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开口问道:“秦岭高考成绩怎么样?”
周文琪答道:“考得很好,考上了军校。”
陈晚意接着说:“你们还不到结婚年龄吧?”
周文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初中同学,高中又在一个学校,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
你应该也知道,在咱们乡下不到年龄结婚的有很多,办了婚礼就算夫妻了,等年龄到了再去补个结婚证。
我也说不着急,等我们俩大学毕业再结婚,可是秦岭和他爸妈很着急,想让我们早点把事办了,我也就只好……。”
陈晚意浑身控制不住地开始抖,她握紧拳头还想说什么。
周文琪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开口:“去年暑假他在山上挖了15棵九曲还阳草,卖了一万一千七,今年暑假他又去山上挖药材。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很能干的,他说他一定能让我过上好日子。”
说着她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用手搓着衣角。那神情像极了一个要过门的小媳妇,夸奖自己未来老公的表情。
陈晚意不再怀疑了,15棵11700,这些数字不可能巧合,这个姑娘口中的秦岭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秦岭。
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的人,就是她那个在家里眼巴巴等着他们回去的,可怜儿子的亲生父亲。
她浑身发软天旋地转,秦岭要结婚了,和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姑娘。
她的脑子好像有些回过神来,她颤抖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那是昨天晚上刘婷婷给她儿子的。
她颤抖着把红包塞进了周文琪的手里,诚垦地说道:“你们郎才女貌很般配,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陈晚意失魂落魄的转过身向回走去,眼泪瞬间奔涌而出住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根本也不看路,就凭着感觉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周文琪被震撼了,这个女人欢天喜地而来,伤心欲绝而去,竟然还不忘掏出红包祝福自己。
看她的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嫉妒,只有无尽的哀伤。
她手里捏着那个厚厚的红包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由自主地跟在陈晚意身后远远地随着她往前走。
转过一个弯,离小桥已经很远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陈晚意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河滩。
周文琪一惊:难不成她想不开?可这河水也淹不死人啊!
陈晚意仰面躺在河滩的鹅卵石上突然放声大哭,她毫不压抑自己内心的痛苦,一年多的思念、期盼,对未来的憧憬,全部化为了泡影。
她不敢细想秦岭是不是正如这个女孩子说的,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来招惹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像一个小丑一样。
她的哭声把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她不管,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像这样痛痛快快地哭过。
她哇哇大哭歇斯底里,周文琪站在路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感染,也开始痛哭流涕,只是她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就轻轻地抽噎泪流不止。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很没意思,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秦岭就真的那么好吗?还是自己给他镀上了一层光环呢?仿佛就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就不喜欢秦岭了。
想起这些年自己屡屡碰壁一片热情似火的真心被人冰冷地拒绝,所受的委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