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秦魏两军大营依山而建,东方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西面是绵延不绝的山脉,秦军营地之中,灯火通明,一顶顶的帐篷,连绵成片,而最中央的那座主将大帐之前,吕布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在他的面前,是一幅舆图。
吕布的神色严肃,他盯着那幅舆图良久,眉头紧锁,喃喃道:“仗打成这样,真是窝囊。”
一边的贾诩叹了口气:“大王,依臣之见,可以寻找小路试试,辎重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大王还在,必能重整旗鼓,以待天时。”
“你说得轻巧!”吕布冷笑道:“我们现在是被围攻的状态,哪里有小路可寻?再者,就算是有,又怎么过得去敌人的封锁线?”
贾诩沉吟道:“大王,我看敌军虽然兵力众多,但却也并非不可战胜。”
“你是想告诉孤,我军还有机会吧?”吕布怒视着眼前的贾诩。
贾诩淡然道:“大王,若联合曹操向西突围,燕军在西面部署的兵力都是从后方征召来的民夫,战斗力根本就不强,何况他们的营寨并未修筑完毕,此时若强攻,大王或许可带骑兵冲破敌军包围圈,杀出一条血路。”
吕布摇头:“文和,孤承认你所言甚是,与那曹贼谈合作,谈何容易?”
贾诩道:“大王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臣早已经命令细作探听到了曹营的消息,如果臣没猜错,曹操的粮草恐怕坚持不到明晚,所以,明日午时,便是决定生死存亡之刻,曹操若不答应我军的请求,那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恐怕臣所料不差,曹操已经派遣使者明日来面见大王!”
吕布哈哈一笑:“好啊,文和,既然如此,我们就等着曹操主动上门。”
顿了顿,他又道:“这是定要曹操打头阵,消耗燕军,本王亲率骑兵趁乱突围!”
贾诩点了点头,“大王英明!”
吕布转身,往帅案后坐下,他伸手取过挂于墙壁的宝剑,随意挥了几下,“今晚先行休息,明天孤要给曹操好瞧。”
次日一早,吕布吃过早饭,正准备前往中军大帐议事,忽然听闻哨骑来报,曹操派使者前来。
吕布精神为之一振,立刻传唤来使者。
“某乃奉我王旨意,特来拜见大王!”来者正是戏志才,他长袖飘拂,风度翩翩。
吕布微微颔首,指着左右的一张椅子,“先生请落座!”
“多谢大王!”
戏志才刚一坐下,吕布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不知使者此次前来有何贵干?莫非魏王愿意跟孤一起突围,共同对抗燕王吗?”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我王已决意,午时便突围,望秦王能联合突围,我军愿打头阵!”
吕布愣住了:“什么?汝……汝说魏王愿打头阵?”
“不错!”戏志才道:“此时燕王大军围困,粮道断绝,若再不尽快突围,我们就得饿死在这里,所以我家大王决定率领二十万兵马当先发难,打开缺口,以求逃脱,秦王以为如何?”
“这……!”吕布有些犹豫,他看戏志才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在怀疑这其中是否另有阴谋诡计,如果贸然相信对方,万一陷入埋伏之中,那可真是欲哭无泪啊。
戏志才似乎看透了吕布的内心,他微笑着道:“秦王,我家主公的诚意可谓极为深厚,希望秦王可三思而后行,若秦王拒绝,我等自不敢勉强,就此别过了!”
吕布咬了咬牙:“既然如此,寡人便相信魏王一回!”
戏志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我王言道,会留下五千精锐,协助守护秦军粮草,如果秦王愿供应5000石粮草,我王感激不尽。”
贾诩打断了两人的话:“我王愿提供粮草,但魏军须拿燕军首级来换,一颗人头一斗米。”
戏志才笑道:“好,成交!”
他站起身,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戏某这就告辞了。”他抱拳一礼,便退了出去。
戏志才离开秦营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喃喃道:“这姓贾的老狐狸,还挺谨慎,不愧是毒士。”
戏志才回到曹操身边,将此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曹操听罢,眉头拧成了一团,半晌之后,他缓缓道:“这姓贾的确实毒辣,全军准备突围!”
戏志才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高悬,烈阳炎热,照射在大地上,让地表仿佛置身于熔炉一般。
魏军倾巢出营,约有二十万兵马在营外列队整齐,曹操骑在爪黄飞电上,环顾四周,朗声道:“我等即刻突击燕军大营,杀出一条血路,弟兄们,杀光燕狗!”
“杀光燕狗!”
二十万兵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曹操拔出佩刀,猛劈一记:“儿郎们,随孤杀!”
他催促战马,朝着北方冲去,二十万步卒跟着他,一路向南疾奔而去。
与此同时,在外巡逻的项龙及麾下军团也收到了曹操亲率兵马出营的消息,项龙勒住了战马,沉声道:“诸位,曹操出营了,通知女王。”
一名偏将点了点头,策马扬鞭赶回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