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过后天色已晚,沈南意等人白天义诊后,晚上就被安排当地藩王的家中,在二进院客房集中入住。
沈南意换了衣服走在游廊上,还没找到她入住的客房。
就看见安庆王在院中看着庭中央的荷花池,坐在轮椅上背影有些落寞,而且当她走过去时还听到他和弟子说起陈卫这个名字。
安庆王怕是和飞廉有关系,沈南意没在意,刚要进门,身后传来他的叫住声。
“娘娘看见我为什么转头就走,是在躲我吗?”安庆王一摆手,就让弟子下去。
沈南意干笑几声,“嘿嘿,我怎么可能躲着王爷呢,就是突然想到有事要办就想出去。没想到让安庆王看见了,刚刚我还看见不少员外,王爷不去找他们吗?”
“陛下的那个护卫将军,现在在哪?”安庆王也懒得跟她转弯,直言问道。
沈南意吐了吐舌头,这人说话倒是直接,完全不给人寒暄的机会。
从他这态度上来看,该不会飞廉在外面和他有过一段渊源吧。
她想了想,言语间有所保留:“安庆王是认识飞廉将军吗?”
“陈家后人消失很久了,你是怎么把他找到的?”
“飞廉将军是在少年时就被陛下收养了
,就在当年幽云城被破后,怎么,王爷认识?”
沈南意盯看他的表情,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私情,飞廉该不会是男扮女装挑逗了他,所以这位王爷对他就用情至深?
真是造孽。
她试探地问,“王爷,您是认识陈卫吗?”
“不认识。”安庆王脸色一沉,双手转起轮椅轮子,缓慢地离开。
“娘娘!”
此时飞廉到处在找沈南意,喊声有些着急。
“怎么了?”
飞廉和沈南意汇合见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找我干什么?”
“陛下说,让我来找您去客厅陪王爷叙话。”
沈南意吓脸,十分不情愿:“都亥时了,这么晚还叙话什么,都不困吗,不想睡觉吗?”
“今晚怕是睡不了。”
飞廉同情地看着她,“王爷正在和宗亲叙话,看样子今晚难眠,一般来说王宴很早结束,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叙话,宗亲难得聚在一起,而且他们都是在探陛下口风。”
沈南意一挑眉,“飞廉,你知道的不少啊,那我问你一个事,你要是知道如实的告诉我,好不好?”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飞廉知道的肯定都告诉小姐,但您可不能出卖我。”
“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
安庆王?”
“知道,当年为了破一个青楼案件,那时同行竞争力很大,陛下找不到全能的姑娘去竞选朝烨花魁之首,所以我就男扮女装,确实有不少人都拜倒在少爷石榴裙下,我想想啊,其中就有一个人特痴情。”
沈南意顿时起好奇心,“谁谁谁!”
“那人好像姓逄,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听说还在国子监教书,可惜喜欢烟花女子,迷恋我的美姿,还主动给我赎身,最后我把那人腿打折了。”
沈南意这一听就惨了,原来是孽缘,这安庆王的腿是被人打废的。
一个不注意沈南意没察觉到前面是门,直接撞上去,惹得客厅中哄堂一笑。
“荣妹妹,你走路怎么不看路,撞疼了吗?”
沈南意揉了揉头,低头看见一个小姑娘,然后眼前的人墙竟是熊瑟。
“爹,荣儿太莽撞了,冒犯皇后娘娘了。”
荣国公笑得起来特别慈祥,八字胡一抖一抖的还有点喜感,“今天是带你来见你的大侄子。”
“大侄子?”沈南意从国公怀中探出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这里面哪个人会是她大侄子。
这时熊侯推自己儿子上前,笑呵呵对沈南意行礼,“这位是我儿
子,熊瑟。”
“熊瑟,叫姑姑!”他瞥看熊瑟。
熊瑟满脸不愿意,“姑姑——”
众人一笑,紧接着熊侯又拉着熊瑟跪在柏安衍面前,直接行了跪拜大礼。
熊侯叩首唤道,“熊晋拜见叔父。”
跪在一旁的熊瑟顿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主位的柏安衍,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就竟然是父亲的叔父,那自己岂不是……
熊家算起来也算是宗亲,就是那种很远很远的旁支宗亲。
熊侯拉着熊瑟也叩首,提醒他,“还不叫叔公!”
柏安衍面无表情地看向熊瑟,似乎还等着他敬茶一般。
果然,茶还真上来了。
熊瑟端起茶,恭敬地递过去,极不情愿地说,“叔公——”
这边沈南意正喝着茶,愣是被这声‘叔公’笑得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