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府比他们预想中的要遥远的多。
本来以为骑马可以抵达,没想到中途住了一夜的客栈,第二天还要转成船走水路一天才能到。
沈南意抱怨出声:“这也太远了,这些案子怎么发生这么远的地方?早知道这么远,我都不想来了。现在可好,我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两天了。好累呀!”
“夫人,让您受委屈了,都怪我,事前没有对您说明白,我们此行路程是有些远。”公孙离卑微解释。
外面撑船的飞廉有些疑惑:“走了这么久,我们一直都在路上,这几天里头我也一直有一个疑惑,不知将军可以为我们解惑吗?”
“飞廉兄弟请说。”
飞廉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撑船一边问:“我一直都有一个疑惑。这个工部侍郎应该是个京官,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在老家中翻出来有黄金。”
“他是好好的,不在京为官出来干什么?”
公孙离认真聆听,解释道:“飞廉兄弟可能有所不知。”
“工部和其他五部还是有些不同的,工部掌管的有水利工程,楼宇建设,施工什么的,我表哥就是负责水利工程的。”
“所以这不赶
上了西南地区有梅雨天气,在景河一带,年年出现旱涝灾害,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时而还发洪水,那边治水确实是一个麻烦事儿。”
“所以朝廷再也没有设立专门的治水官员,一直都是由工部来管理此事,公布,其他人都在忙着建造行宫,翻修陵墓,实在无暇管地方水利,所以就派我表哥去治理水患。”
公孙离讲完之后,众人陷入沉思。
他是一名武将,自然还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所在,可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出了别的意味。
尤其是沈南意,他已经察觉到了,其实不是说工部其他人没有空,而是觉得地方水利是一个投入长期精力且不知何时才能收到回报的一个事。
很多官员都想当京官,虽然谁都不想下基层,那么辛苦。
与其说公孙敬阳是被派出去委以重任,还不如说他是被工部其他官员排挤出去。
雨季汛期,疏通河道,兴建水利,是多么困难的一个事,短则一个月,重则好几年,这样的才是等同于被放逐,这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公孙离看出他们三人的心事,于是开口继续说:“三位肯定是觉得我表哥是被
外放挤兑出去的。”
“难道不是吗?”飞廉问。
公孙离摇摇头,有些无奈:“并不是,他在工部的人员还算好,并不是三位想象中的那样生存艰难的环境,去地方兴建水利是他自己要求的。”
“为什么?”沈南意问。
“因为石楠驿诡谈案。”
公孙离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年,我和表哥都听说过,陛下还是柏国公时和身为仵作的娘娘一起破获的石楠驿诡谈案。”
“献策治水的秀才在泄洪时没有及时通知全家撤离,导致一下罹难受灾,多年后,为了报复当地县衙官府中人以‘未通知到位撤离’的怨恨,使用化名进入县衙伪装成仵作。”
“私下在荒废的官驿石楠驿豢养蜜獾,按照当年‘百人名士请命’请名单上的顺序杀人,用蜜蜂吸引蜜蠹啃食人皮造成连环剥皮血尸案,故意说死者都去过石楠驿,愿陛下和娘娘去那,企图用蜜獾杀人灭口。”
沈南意听的入神:“对案情经过是这样的,可是这跟公孙敬阳有什么关系?”
“我表哥就是当年百人名士请命泄洪的百人之一,若说关系的话,就是从那位秀才手中逃
出的幸存者吧。”
公孙离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表哥一直觉得自己是幸免于难,活下来就要为百姓多做一些事,尤其他是从河边长大的孩子。”
“从小就有个治河的愿望,所以他才会就职工部侍郎后,自动请命前往地方,兴建水利,治理景河,他不希望当年他惨案再次发生,也不想让沿河百姓在受到水灾。”
听到这里,沈南意忽然觉得这位大人倒是挺让人敬佩,他既然有这心,应当是一位好官,或许贪污案真的另有疑点。
柏安衍问:“所以说你的表哥绝对不会贪污受贿,是因为他处处为百姓着想。当他是一位好官吗?”
公孙离回:“当然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还想陛下一定要查清此案,还我表哥一个清白,他贪污这件事必然有蹊跷。”
“你放心,我们此去就是为了查清此案,有陛下在定不会冤枉任何人,反正路途还远不如你整个案情具体细节说一遍听听?”沈南意提议道。
“好!”
公孙离转过身来面对他们二人。
“事发这个月的二十,我正在参加选驸马的武试,然后接到了老家传来的消息,说是我表哥家中
翻出了大量黄金,地方官员不知道。怎么处理已经写奏折上奏。”
“然后其他官员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风声,也写了弹劾,并且添油加醋说我表哥去地方兴建水利,贪污受贿,然后将巨额黄金藏在了墙中,罪行累累,其心可诛。”
“然后为了这件事,我亲自回到了老家,当